我是不露脸游戏主播，靠江野刷礼物涨粉，却发现他和我妹妹是青梅，还说我是 “倒贴网红”，被骂见光死时，系统突然说粉丝超 200 万可调容貌！完结
“为什么这几天直播江野没给你刷礼物？你不是已经拴住他了吗？”
“我说了让你甜一点嗲一点，不然你以为靠着你这张丑脸，能吸引到这么好的金主吗？！”
MCN 公司里，经纪人梅姐把一沓资料甩到我脸上。资料页边缘刮过脸颊，带着点纸壳的糙感。动静太大，邻座同事假装敲键盘，眼角却往这边瞟。我戴着口罩，却觉得脸像被架在火上烤，指节捏得发白，衣角在掌心皱成一团。
我是个不露脸的游戏主播，网名叫“念念回响”。声音算不得特别，但打游戏时反应快，加上镜头里只拍得到的好身材，慢慢攒了点热度。
半年前，电竞职业选手江野突然空降我直播间。嘉年华的特效在屏幕上炸开，叮咚的提示音连成一片，他一连砸了十个，最后留了句：【给个好友位。】弹幕滚得飞快，连截图都来不及。【卧槽这不是江神吗？江氏集团太子爷啊，居然看直播？】【江神可是不好好打电竞就要继承亿万家产的人，这是动凡心了？】【我酸了，果然偶像剧里只有路人甲是我】满屏的惊呼里，我和江野就这么认识了。
从那以后，他每天准时来给我刷礼物。后台粉丝数跳得比游戏击杀提示还快，从九千多一路窜到六位数时，我盯着屏幕愣了半分钟。直到粉丝量破百万那天，我才敢相信，这是真的。
可三天前，江野提出要见面，我拒绝了。从那以后，他就肉眼可见地冷淡下来—— 连我直播时，都再没出现过。
梅姐的指尖点着桌子，咚咚响，眼神像盯猎物似的。“你不是有江野的微信吗？卖惨也好撒娇也好，给我把他弄回来！”
我在她的注视下，手指抖着点开江野的对话框。电话响了好久才接通，话筒里有电流声，他的声音像裹了层冰：“有事？”
我心一沉，故意把声音放软：“你最近在忙吗？我们很久没聊聊天了。”我知道自己声音好听，平时直播时，总有人说听我说话像喝温水。可江野却笑了，那笑声里满是嘲讽：“聊聊？就这么聊？谁知道现在和我聊天的是人是狗？”
说完，江野就直接挂了电话。
我捏着手机，走到窗边。玻璃映出我的影子，口罩遮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其实网上早有流言，说我长相和身材不符。【但凡好看点都不会不露脸，肯定是美颜都救不了】【说不定是男人装的，变声器又不贵】每一条我都看到了，却没法澄清。因为他们说的，是真的。
我有游戏主播里少见的好身材，却长了张普通到扎在人堆里就找不到的脸。眼睛是唯一的亮点，眼尾有点自然上挑，可鼻梁塌得撑不起山根，嘴唇薄得没什么形状，下颌线模糊得像被水打湿的素描。以前在孤儿院，没人在意这些，可自从被黎家找回去，我就越来越自卑—— 所有人看见我真容的瞬间，只有失望，背地里还叫我 “背影杀手”。
还好一年前，我刚注册主播账号时，屏幕突然弹出淡蓝色光幕。“美貌升级系统绑定成功” 的字样跳出来时，我还以为是病毒弹窗。直到系统提示 “每增加一百万粉丝，可调整一处五官”，我才敢信，这是命运给我的机会。现在，我只调整了牙齿 —— 一口整齐的白牙，笑起来能好看点。
那天拒绝江野时，我攥着衣角说：“再等等好吗？再等一段时间就见面。”他的语气里满是不耐：“等多久？”我没法回答 —— 涨粉不是我能控制的，我怎么知道要等多久？只能含糊地说：“我不知道……”然后，他就挂了电话，断联到现在。
“不能让这么有钱的金主跑了。” 梅姐的声音拉回我的思绪，“让新来的舞蹈主播代替你去见江野！”
我声音有点发颤，却还是攥着桌角没松：“可是我们声音不一样，会露馅的。”
梅姐冷冷地瞥了我一眼：“就说嗓子哑了感冒了。不让她去，难不成让你这个丑八怪去？”她往前凑了凑，语气里满是威胁：“你跟公司签了合同的，最好安分点，不然违约金你赔得起？”
我紧攥着拳，指甲掐进掌心，最终还是低了头：“是。”
离开公司，我转了三趟公交才回到出租屋。刚推开门，手机就响了—— 是黎母。
我深吸一口气接起，她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带着饭香的热气，却烫得我耳朵疼：“今天是你妹妹过生日，你还在外面鬼混？我看你心里根本没有这个家。”
我一怔，心像被什么东西攥住了。我想反驳，想说“不是我没家，是你们没把我当家人”，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我要加班……”
黎母冷笑一声：“果然是养不熟的白眼狼，你干脆一辈子别回来。”电话被挂断，忙音在耳边响了好久。
我从包里拿出纸杯蛋糕—— 楼下便利店买的，奶油有点化了。找了根蜡烛插上，火苗晃了晃，在墙上投出小小的影子。看着那点光，我突然就想起江野。
在我这二十多年的人生里，他是第一个对我好的人。会卡点给我送奶茶，知道我喜欢玫瑰，就送999 朵定制的；我直播时说一句 “这关好难”，他下播就给我发通关攻略。这种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觉，我从来没体会过。我是真的喜欢他。
我突然想起之前问过他的话：“你觉得外表重要还是内心？”他当时想都没想就说：“当然是内心，长得好看的女人多得是！”
那一刻，我突然有了点勇气。也许，我现在这个样子，也能去见他。
我点开江野的微信，手指在屏幕上敲：【江野，我们见面吧！】还没等发送，微博的提示就弹了出来——【您的特别关注 “LOG 战队江野” 发了新动态】
我下意识点进去。屏幕亮得晃眼，江野的头像下面，“祝公主生日快乐” 几个字特别扎眼。照片里，半米高的蛋糕塔前，他搂着个穿公主裙、戴皇冠的女生，姿态亲昵。那个女生，是黎苏苏。
第2 章
我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好久才回神。我从来没想过，江野会和黎苏苏认识。
评论区第一条，像故意炫耀似的：【还有谁不知道？黎大小姐和江神是青梅竹马！跟某些女主播可不一样】下面的回复刷得飞快：【俊男靓女太配了，我先嗑为敬】【怪不得江神不给那个女主播刷礼物了，原来是陪青梅了】【这才是门当户对，之前对女主播不过是玩玩吧】一句句嬉笑，像小石子似的，砸得我心口发闷。
我刚想退出，微博就刷新了—— 黎苏苏转发了那条动态。【谢谢阿野哥哥的生日礼物，我会记得这是你陪我过的第 20 个生日！】配图是那顶皇冠，钻石在照片里闪得发亮。我随手搜了搜，发现那是 ER 的高定系列，价值 156 万。
我放下手机，看了看这间出租屋。掉漆的木桌是前任租客留下的，水杯上的卡通图案洗得发白，二手柜子开门时会吱呀响……整间屋子加我这个人，恐怕都没黎苏苏那顶皇冠上的一颗小钻石贵重。
心口突然像被人攥紧了，疼得我喘不过气。我忍不住想—— 如果当年没被抱错，现在被江野祝福生日的，会不会是我？
最后，我还是红着眼眶吃掉了那个纸杯蛋糕。奶油有点甜，甜得发苦。
晚上，我刚整理好情绪，手机就震了—— 是江野的消息。只有两个字：【上号。】
我盯着屏幕，突然就笑了。这是这几天，他第一次主动找我。
可下一秒，他的语音就发了过来。“我有个朋友，纯新手，你辅助打得不错，教教她。”
雀跃的心瞬间沉了下去，我手指顿了顿，还是回：“好。”
我打开游戏，登了小号—— 大号粉丝太多，怕被认出来。江野直接把一个粉色卡通小熊头像的女生拉进队伍。她一进来，声音就透过耳机传过来，嗲得像含了颗糖：“阿野哥哥，我们怎么玩呀？”
我蓦地一怔。这个声音，我太熟悉了—— 是黎苏苏。
而黎苏苏的话音刚落，江野的声音就软了下来，带着点宠溺的无奈：“找人来教你了。”
“不嘛，” 黎苏苏撒着娇，“我不要别人教，我只要你教我。”
我看着屏幕上的小熊头像，唇边不自觉浮起一抹讥讽。她还是这么会装模作样。
几年前，黎家把我接回去那天，她握着我的手，眼睛红红的：“姐姐，是我抢了你的人生，以后我一定好好对你。”那时候，不光黎家人感动，连我都信了。可当晚，她就哭着说奶奶给她的长命金锁不见了，还直接哭进了医院。没过多久，佣人就在我的房间里找到了那枚金锁。黎家人连解释都没让我说，就直接把我赶出了家门。行李箱轮子在楼道里响得刺耳，黎母站在门口，连门都没让我多进一秒。
现在想想，还好我登的是小号。要是被黎苏苏认出来，又免不了一堆麻烦。
“那行吧，” 江野的声音又传了过来，还是那么温柔，“你选小鹿，辅助角色，全程跟着我，我带你杀。”
我握着鼠标的手紧了紧。谁能想到，职业赛场上神挡杀神的江神，对黎苏苏会像对小朋友一样细心？
对局很快开始。我压下心底的不舒服，按之前和江野说的，教黎苏苏玩辅助。“你的大招能给队友加护盾，但要注意，对面会把护盾打破。”其实我以前玩的都是法师，为了不拖江野后腿，才特意学的辅助。看了无数攻略，练了几百把，连每个技能的冷却时间都记熟了……
可我话还没说完，黎苏苏就不耐烦地打断：“哎呀，你一说话，我连招数都不会放了。”
我愣了愣，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江野的声音：“你不用管那么多，我不会让她死的。”
我的唇抿得紧紧的，突然觉得自己很多余。只好闭上嘴，安安静静地看着屏幕。
游戏打到一半，黎苏苏突然开口，语气里满是揶揄：“对了阿野哥哥，你之前总看的那个女主播呢？怎么不叫她一起来？”她顿了顿，故意提高声音：“网上都说你喜欢她呢，作为好朋友，我不得帮你把把关？”
我握着鼠标的手猛地一紧，指节泛白。却听见江野的声音，像没看见我似的，淡淡的：“问她干什么？”“一个给点钱就能上赶着倒贴的网红而已。”
第3 章
我脑子里突然就空了。忘了操作，我的角色直接走位失误，被对面的技能砸中。屏幕上跳出“已被击杀” 的提示，红色的字特别扎眼。
我盯着屏幕上江野和黎苏苏贴在一起的身影，才慢慢反应过来。江野给我刷的那些礼物，在我看来是天大的恩情，可对他而言，不过是点零钱。在我的世界里，他是最重要的人，是唯一对我好的人。可在他眼里，我只是个“给点钱就能倒贴” 的网红。
一局游戏打完，我直接退了。在微信上给江野发消息：【不太舒服，先下了。】我等了好久，直到手机自动熄屏，映出我戴着口罩的脸，他都没回。
第二天，我照常直播。梅姐却突然发消息过来，让我和另一个女主播连麦打PK。“你现在人气不行，不搞点噱头怎么吸粉？”“说话甜一点，让大哥们给你砸钱。”
我不喜欢这样讨要礼物，可我知道，我没有话语权。PK 很快开始了。对面的女主播穿着露肩裙，镜头里腰扭得厉害，声音甜得发腻：“哥哥们给人家刷点嘛，别让人家输呀。”她榜单上的老板们几下就把分数刷了上去，远超我这边。
弹幕瞬间就急了：【念念快叫江神！不然要输了！】【我们可是百万粉丝，输给十多万粉的多丢人】【江神之前不是总来吗？赶紧叫他呀】
我看着那些催促的话，咬着下唇，手指放在键盘上却没动。我不想因为这种事，去求江野。
可下一秒，屏幕上突然飘过一个熟悉的ID——[‘LOG 战队江野’进入直播间～]紧接着，跑车的特效在屏幕上炸开，叮咚的提示音把耳机都震得有点麻：[‘LOG 战队江野’送出跑车 ×10……]
分数瞬间追了上来，甚至隐隐有反超的趋势。弹幕直接沸腾了：【江神来了！果然还是疼念念！】【对面刚才还嘲讽我们，现在该傻眼了吧】【有江神在，这把稳赢！】
我松了口气，心底满是感激，对着麦克风说：“谢谢江神。”
刚说完，江野的榜一专属弹幕就跳了出来：【想我帮你赢吗？】
我一怔，轻轻“嗯” 了一声。
下一秒，他的弹幕又弹了出来，像颗炸弹：【帮你赢PK 没问题，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 等 PK 赢了，你当着直播间所有人的面，把口罩摘下来。】
直播间瞬间静了半秒，然后弹幕刷得更快了：【江神威武！终于能看念念的脸了！】【江神花了那么多钱，要个露脸很合理吧】【念念快摘呀，别矫情了】
我盯着屏幕上的字，手指攥着口罩带子，指节发白。我还没准备好，我的脸还没调整好……最终，我还是从喉间挤出两个字：“不行。”
江野没再发弹幕。只丢下一句：【那你就别想赢了。】然后，直播间就显示：[‘LOG 战队江野’已退出直播间！]
我僵在屏幕前，还没缓过神，就听见连麦对面的女主播惊叫起来：“天呐！谢谢 LOG 战队江野！谢谢江野哥哥送来的 10 个嘉年华！”
江野去了对面。
分数像坐火箭似的往上涨，很快就把我远远甩开。最后，我毫不意外地输了PK。
几小时后，“电竞新人王江野为女主播怒砸几十万” 的消息，直接窜上了微博热搜。跟着上来的，还有对我的声讨：#‘念念回响’小牌大耍！几十万换不来一次露脸，是真矜持还是见光死？#
评论区全是谩骂：【有点人气就飘了？真把自己当大明星了？】【不敢露脸肯定是丑，有自知之明还出来卖？】【当婊子还要立牌坊，也就骗骗小粉丝】一句句恶毒的话，像小刀似的扎在我身上。
有那么一瞬，我真想退网，跟公司解约，再也不当这个主播了。可我不能。
一年前，我大学毕业，刚找到工作，就接到孤儿院的电话—— 院长重病，要做手术。手术费要二十万，我攥着缴费单，蹲在医院走廊里哭了好久。后来听说主播来钱快，我才注册了账号。现在手术做完了，院长还需要特效药维持，我要是解约，连药费都付不起。
我靠在墙上，把脸埋进膝盖里，眼泪把裤子打湿了一片。我真的好难受，没有人能在这么多无缘无故的辱骂里，还保持冷静。
我闭着眼，想平复一下情绪，却突然听见“叮” 的一声。那声音很轻，却特别清晰 —— 是久违的系统提示音。
[检测到宿主粉丝量超过 200 万，现奖励一次容貌调整机会！]
第4 章
我猛地抬起头，点开主播后台。粉丝数赫然显示着2014321，最后一位数字还在慢慢跳。我突然想起一句话 —— 黑红也是红。原来系统要的是关注度，不管是夸还是骂，只要有热度就够了。
我点开系统空间，淡蓝色的光幕弹了出来，像镜子似的照出我的脸。一百万粉丝时，我调整了牙齿—— 现在笑起来，终于不用再抿着嘴了。其实我的五官不算丑，就是太普通，普通到没什么记忆点。
我想起以前在黎家，第一次见黎母的场景。她看到我的瞬间，眼里的激动就散了，取而代之的是失望。后来的一个星期，她带我去了三家机构做亲子鉴定。我知道她在想什么—— 她不相信，自己的亲生女儿会这么普通。
我揉了揉眼角的红痕，指尖在光幕上滑动。这次，我想调整鼻子。以前听人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鼻子却是五官之本。我早就计划好了，等有机会，就先把鼻子调好。
确认选择的瞬间，我感觉到鼻子处传来酥酥麻麻的刺痛。那感觉很轻，却让我清晰地知道，我在变化。我盯着光幕，看着原本塌陷的山根慢慢拔起来，和额头形成流畅的弧度；原本圆润的鼻头变得紧致，成了好看的水滴形。更让我惊喜的是，随着鼻基底变饱满，我之前明显的面中凹陷和法令纹，居然也消失了。
不过几分钟，我对着光幕里的脸，第一次露出了真心的笑。现在再有人看我的脸，至少不会再说“丑” 了。
可看着手机里还在刷新的谩骂，我还是想跟江野解释。我点开他的微信，斟酌了好久，才发过去：【对不起哦，我现在确实不能露脸，但你放心，过段时间，我一定会跟你见面的。】为了让语气轻松点，我还加了个可爱的小猫表情包。
我把手机放在桌上，眼睛盯着屏幕，连眨眼都不敢太频繁。等了快一个小时，才终于收到他的语音。
我紧张地点开，他的声音透过听筒传过来，带着漫不经心的玩味：“黎念，到底是什么东西让你误解，我巴不得和你见面？”“你以为你是谁？”
语音结束的瞬间，房间里只剩下寂静。刚才因为容貌变化的喜悦，像被泼了盆冷水，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我这才明白，原来一直以来，都是我自作多情。
第二天，我接到了黎母的电话。“今天是冬至，回来吃团圆饭，你奶奶想看你。”她的语气像命令，说完就直接挂了电话。
黎奶奶是黎家唯一还牵挂我的人。就算我再不想回那个家，也不能让老人失望。
我打车到黎家别墅，下车前，又把口罩往上拉了拉。推开门，客厅里的暖气扑面而来，先传进耳朵里的，是黎苏苏的撒娇声：“妈妈，PR 家新出的包包好好看，你给我买好不好？”
“买买买，” 黎母的声音满是宠溺，“我们苏苏想要什么，妈妈都给买。”她说着，转头看见了我，脸上的笑瞬间消失：“不去看看奶奶，你杵在这里干什么？”
我没说话，沉默着走向奶奶的房间。
中午吃完饭，奶奶突然让所有人都留下。她握着暖手宝，咳嗽了两声，缓缓说：“念念回来这么久了，是时候开个晚宴，把她的身份公之于众了。”
黎苏苏的脸瞬间变得煞白，我也愣了愣—— 我从没想过，奶奶会提这件事。
可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黎母就突然站起来，声音大得吓了我一跳：“我不同意！”她伸手指着我，眼神里满是嫌弃：“把她的身份昭告天下，不就是告诉所有人，我生了个这么丑的孩子吗？您让别人怎么想我？”
“可念念才是你的亲女儿，血浓于水啊，” 奶奶皱着眉，语气里满是不满，“苏苏再好，也不是你的亲生女儿。”
“苏苏陪了我二十多年，我心里只认她这一个女儿！” 黎母的声音更激动了，“您想开认亲宴我拦不住，但我不会认她的。”她说完，转身就往楼上走，黎父也赶紧跟了上去。
奶奶叹了口气，对我摆了摆手：“这件事之后再说吧，念念啊，你先回去。”
我又一次被赶走了。我点了点头，没说什么，转身走向门口。
刚走到别墅门外，身后就传来黎苏苏的声音，带着点得意的尖细：“喂，你给我站住！”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她。她走到我面前，下巴抬得老高，眼神里满是轻蔑的打量：“最近有个不要脸的女主播，总缠着阿野哥哥，成天搔首弄姿还不肯露脸。”她顿了顿，像是确认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笑：“那个人，就是你吧！”黎念捏着手机的指节猛地一紧，整个人都愣在原地。
她不知道黎苏苏发现了什么，只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声音发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黎苏苏往前凑了凑，眼里带着笃定的笑：“还跟我装，那个游戏主播念念回响难道不是你吗？”
黎念垂着眼，指尖蹭了蹭衣角：“游戏是你们有钱人才有的消遣，我每天为了活着就已经很累了。”
她语气放得很平，可话里的窘迫，让黎苏苏眼底亮了亮—— 那是藏不住的暗爽。
黎苏苏又上下打量了她几秒，鼻尖轻轻“哼” 了声，眼底的警惕像退潮似的散了，只剩下毫不掩饰的得意。
“你知道就好，有些人这辈子注定就是丑小鸭，永远成不了白天鹅。”
说完，黎苏苏踩着高跟鞋转身，背影都透着趾高气昂。
只剩下黎念沉默站在原地。
走廊的声控灯灭了大半，她的影子缩在墙角，小小的一团。
此后的几天，黎念的生活没什么变化。
她还是每天按时开直播，江野也还是每天来。
每次都是丢几个礼物，不说一句话就离开。
黎念盯着屏幕上那个灰下去的头像，手指悬在私信框上，却没敢点下去。
她直播间的观众倒没觉得不对，弹幕还在刷着。
【江神对念念还是好啊，CPL 联赛马上要开始了，训练那么忙，居然还每天来刷礼物。】
看着这句话，黎念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吊着，闷得慌，却没处发泄。
所以每次江野送礼物，她都只能放轻声音，小心翼翼说句“谢谢江神”。
直到这天，江野如常空降到直播间。
金色的礼物特效炸了半分钟才停，他却没走，发了条弹幕。
【上号，打把娱乐。】
黎念刚要答应，屏幕上就跳出来几条江野粉丝的评论。
【能不能不要打扰江神啊？他还要训练，难得休息还要跟你打游戏吗？】
【真是一点都不知道轻重缓急。】
黎念抿了抿唇，指尖攥紧了鼠标，却看见江野的回复弹了出来。
【和她打游戏就是休息。】
看着这句话，黎念没说话，嘴角却不自觉勾了勾。
她连忙点进江野的组队房间，可进去的瞬间，却愣住了—— 黎苏苏也在里面。
刚跳起来的心脏像是被泼了盆冷水，瞬间沉了下去。
不等黎念反应，游戏就自动进入了对局。
黎苏苏还是选了小鹿，而江野这次选的，却是青鸾。
黎念盯着那个青鸾图标，忽然想起上个月的事—— 她问过江野，为什么从来不玩青鸾。
当时江野的声音透过耳机传过来，很淡：“青鸾这个版本削弱太多，用起来憋屈。”
可现在看着屏幕上的青鸾，黎念忽然懂了：他所谓的喜恶，只是没遇到让他破例的人。
黎念随便选了个射手，点了确认。
她直播间的弹幕很快就疑惑起来。
【这‘小鹿’是谁啊？平常不都是念念跟着江神吗，这次怎么换人了？】
【江神什么时候这么有耐心了？连念念都没这待遇吧？】
一条条弹幕晃过眼前，黎念只能强迫自己移开视线，把注意力放在游戏上。
可她一个人在下路孤军奋战，对面的射手很快就开始说些不干不净的话。
【对面的射手妹妹怎么被孤立了？队友一个都不来帮忙？要不你叫声好哥哥，下把哥带你？】
黎念没理他，手指飞快补着兵，对面的文字却又弹了出来，带着刺。
【臭婊子装什么啊？让你叫哥是看得起你，你等着老子抓死你！】
接下来，对面的射手像是盯上了她，带着几个人，连着杀了她十次。
黎念给江野发过好几次求救信号，可江野始终带着黎苏苏在别的路乱杀，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对面的射手更嚣张了，又发了条消息。
【看到没有？老子让你死，就没人能救你。】
许是在她身上找到了自信，他又转头对黎苏苏说些不三不四的话。
【对面的小鹿，看见哥哥多帅了吗？下把哥带你玩啊？】
可这句话刚发出去，地图上原本围着大龙的江野，头像突然转了向，直直往下路冲。
接着，一套连招下去，对面射手的血条瞬间清零。
从那之后，局面彻底反转—— 江野几乎是把那射手堵在出生点杀。
直到那射手被杀了第十次，江野才终于停手。
弹幕立刻沸腾了。
【不愧是江神，杀得对面毫无还手之力啊！】
【就我注意到了吗？江神杀猴子10 次，正好是念念被针对的 10 次，他是在为念念报仇吧？】
看见这条弹幕，黎念怔了怔。
真的吗？
江野是在为她撑腰吗？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见江野朝对面发了句语音。
【我的小鹿不是谁都能欺负的。】
第6 章
屏幕上的弹幕静了有两秒，接着像被按了开关似的，铺天盖地涌了出来。
【这句话别人说我会觉得装逼，但他是江神，他就是有狂傲的资本！】
【楼上说为了念念回响的傻眼了吧？她一个主播，哪里值得江神这么做？】
【我去，我打听到了！那个小鹿就是黎氏集团大小姐黎苏苏！江神也太宠她了！】
所有人都在感叹江野的霸气护短，可那些弹幕落在黎念眼里，却像一把小刀子，一下下割着她的神经。
像是在提醒她：别自作多情。
这件事当晚就窜上了热搜。
手机推送跳出来时，黎念正在关直播——# 江神野王降临霸气护青梅，念念回响终成小丑 #。
不计其数的谩骂和嘲讽，瞬间挤满了她的评论区和私信。
【笑死我了，不知道太子不娶花魁吗？一个女主播也敢肖想江家太子爷？】
【黎苏苏才是公主，‘念念回响’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
【人家是门当户对男帅女美，你呢？一个连脸都不敢露的无头怪！】
更过分的是，有人为了嘲笑她，特意关注了她，还钻进粉丝群里追着骂。
黎念看着私信里的恶毒文字，眼眶忍不住红了。
她不明白，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做，为什么要承受这么大的恶意。
仅仅是因为她没露过脸吗？
难道不好看，就不配喜欢别人吗？
眼泪一颗颗砸在键盘上，手机突然响了声清脆的“叮”，打断了她的走神。
[检测到宿主的粉丝量达到 300 万，现奖励一次容貌调整的机会！]
黎念愣了愣，手指颤抖着点开系统空间。
她攥紧手，犹豫了几秒，还是毫不犹豫选了“调整脸型”。
化妆圈里一直有句话——“得脸型者得天下”。
只要脸型流畅，五官没硬伤，就能算小美女了。
而黎念的脸型，一直是硬伤：颧骨太高，下颚太宽，太阳穴还凹陷，凑在一起总显得粗糙。
点击“确认” 的瞬间，脸上传来一阵酥酥麻麻的刺痛，像有无数根细针在轻轻扎。
等痛感消失，黎念睁开眼，看向镜子。
镜子里的人，有了一张精致小巧的巴掌脸。
可皮肤上的雀斑和痘痘还在，像一块有瑕疵的宝石。
她望着镜中的自己，眼底蒙上一层雾气。
这是她第一次真心期盼：如果这张脸没有瑕疵，会是什么样子？
……
另一边，黎家最终还是决定办一场简单的认亲宴。
黎母说只请交好的几家，没提两人被调换的事，只对外说“找到了走丢多年的大女儿”。
黎念翻出衣柜里最挺括的那条连衣裙，口罩拉到下巴，指尖攥着裙摆走进黎家别墅。
一进门，就有个穿着职业装的女人迎上来：“黎夫人说让我给你画个妆。”
黎念心里清楚，黎母是怕她太丑，丢了黎家的脸。
她没说什么，默默在化妆桌前坐下。
化妆师伸手轻轻摘了她的口罩，手顿在半空，眼睛一下子就直了。
她记得来之前，黎夫人千叮咛万嘱咐：“她长得特别丑，你是最有资历的，务必让她别那么难看。”
黎夫人说得那么夸张，化妆师还以为会见到个“丑得惊天动地” 的人。
可眼前的黎念，媚眼如丝，鼻子优越又立体，脸更是只有巴掌大。
除了皮肤有点瑕疵，分明是个美人胚子。
化妆师在心里吐槽：“黎夫人怕不是疯了？这要是丑女，全世界九成女人都别活了。”
她收起心思，真心实意地夸：“你长得很漂亮，几乎不用化什么妆，就是皮肤状态差点，我给你遮盖一下就好。”
这是黎念第一次被人夸漂亮。
可她没觉得惊喜，只淡淡对化妆师笑了笑：“谢谢。”
化完妆，黎念朝着宴会厅的方向走。
刚到拐角，就听见旁边休息室里有人说话—— 是几个和黎苏苏一起长大的富二代。
还有江野的声音。
黎念的脚步猛地顿住，心跳“咚咚” 撞着胸口，她慌忙转头，对着旁边的玻璃窗理了理头发。
看清自己的样子，她才松了口气。
掌心因激动渗出细汗，黎念深吸一口气，刚要推门进去，就听见黎苏苏带着哭腔的声音。
“阿野哥哥，以后姐姐回来了，爸爸妈妈和奶奶都会关心姐姐，你会不会也被抢走了？”
她的语气软乎乎的，透着委屈，任谁听了都会心疼。
下一秒，江野的声音传了出来，轻描淡写却很坚定。
“我只认你这唯一一个妹妹。”
那句话像根细针，轻轻扎在黎念心上，不疼，却麻得厉害。
房间里传来一阵起哄声，吵得聒噪，可黎念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她的脚步像被黏在原地，挪不动半分。
原来她努力改变这么多，满心期待和他见面，不过是自己的独角戏。
江野既不在乎女主播“念念回响”，也不在乎黎家的真千金黎念。
里面的谈笑声清晰地传出来，黎念再走几步，就能和江野见面了。
可她突然不想进去了。
正转身想离开，肩膀忽然被人轻轻拍了拍。
“你哪位啊？怎么站在这里不进去？”
话音刚落，房间里的人都朝她这边看过来。
黎念的心猛地一颤，下意识抬头—— 正好和江野对上了视线。
第7 章
眼看视线就要缠上，黎念脑子一热，伸手把身后的人往旁边一推，转身就往楼梯口跑。
江野只来得及看见一道蓝色的裙摆，还有那个惊艳的背影。
可不知怎么，他总觉得那背影有点熟悉。
有人探头出去看：“那是谁啊？怎么跑了？”
站在门口的人也愣了：“不知道啊，没看到正脸！但侧脸是真的美！不是你们谁的女朋友吗？”
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黎苏苏连忙跳出来打圆场。
“可能是哪家的千金吧，别管了。”
她说着，伸手拉住江野的胳膊晃了晃，语气俏皮：“阿野哥哥，你不是说要送我那枚戒指吗？你不会忘了吧？”
她指的是江野前段时间从瑞士拍卖会拍回来的蓝宝石钻戒。
江野这才收回思绪，语气缓和了点：“我没忘。”
“那你一定要送给我！妈妈叫我过去一下，等等我哦。” 黎苏苏说完，蹦蹦跳跳地离开了。
她刚走，就有个男人凑到江野身边打趣：“阿野，听说江家要和黎家联姻？你决定好了？那那个女主播怎么办？”
江野的眉梢微不可察地蹙了下，语气带着漫不经心：“能怎么办？一个主播，不过玩玩而已。”
“也是。” 那人点点头，又看向其他人，“那你确定要跟黎苏苏联姻？黎家还有个大女儿呢。”
有人立刻接话：“你别害阿野了，他们家大女儿听说丑死了，你看，今天认亲宴都没露面。”
“那可不一定，万一好看呢？我这不是怕阿野后悔嘛。”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吵得江野有些头痛，他冷声打断：“这有什么好后悔的。”
联姻对他来说，不过是另一种商业合作，对方是谁，没区别。
他摸出口袋里的戒指盒，不再犹豫，朝着黎苏苏离开的方向走去。
……
当晚，江野送黎苏苏天价钻戒的消息，就冲上了热搜榜首。
【我做梦都不敢梦这么大的戒指，这不是官宣是什么？】
【江神也太宠黎苏苏了吧！对比起来，给‘念念回响’花的钱，简直不值一提。】
【看一个男人爱不爱你，就看他肯给你花多少钱。看看黎苏苏，再看看那个女主播，高下立判了。】
黎念自然也看到了这些评论。
经纪人梅姐踩着高跟鞋进来，“啪” 地把平板甩在黎念面前的桌子上。
“我早就说了，让别的主播替你去见面，这下好了！人家有喜欢的人了，还会管你吗？”
黎念盯着平板上的照片—— 江野和黎苏苏十指紧扣，戒指闪着光。
她自嘲地笑了笑：“就算见面了又能怎么样？江野不会喜欢我的。”
梅姐狠狠啐了一口，语气里满是不屑：“江野喜欢你？真以为自己在拍偶像剧呢？我让你去，不过是想让你捞点钱！这么大棵摇钱树，可不能跑了。”
黎念愣了愣，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梅姐。
直到这一刻，她才看清，这个公司竟然能为了钱，做到这个地步。
她攥紧了拳头，指尖掐着掌心，声音很轻却很稳：“不行，做人得有底线，我绝不会让另一个人去跟江野见面。”
说完，黎念转身就走。
她本以为，这件事到这里就结束了。
可她没想到，梅姐竟然背着她，用她的名义把江野约了出来。
得知消息的瞬间，黎念的心一下子就慌了，她手忙脚乱地给江野打电话。
直到第三次，电话才被接起。
“江野，跟你见面的那个不是我，你不要相信她。”
江野的声音冷得像冰，带着压不住的火：“不就是你让她来骗我的吗？现在又来装什么好心？”
早在见到那个女生的第一眼，他就知道不是“念念回响”。
这一次次的拒绝和欺骗，已经耗尽了他对这个主播最后的耐心。
黎念闭了闭眼，声音带着恳求：“不是我，我根本不知情。”
“不知情？” 江野重复着这三个字，语气里满是冷嘲，“够了，我没心情陪你玩游戏，以后别让我再看到你。”
电话直接被挂断。
黎念再打过去时，提示音已经变成了“您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 她被拉黑了。
她攥紧拳头，转身冲回了公司。
这是她第一次对梅姐发火：“你凭什么背着我约江野出来？”
梅姐被她的气势吓了一跳，随即眯起三角眼，语气带着威胁：“黎念，你现在粉丝涨了，口气也大了？是不是忘了你的合约还在我手上？”
“你有什么资格跟我大小声？”
她以为还能像以前一样，用合约压着黎念。
可黎念直接把一份文件拍在她面前：“合约还有不到一个月就到期了，我不会再任你差遣！”
梅姐不可置信地拿起合同翻看，脸色一点点变得煞白。
“我的粉丝量和数据，在公司是头部水平，你一直打压我，难道没想过我会不续约吗？”
黎念的语气很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以前的事我不追究，以后再有这种事，我一定会起诉你！”
留下这句话，黎念转身离开了公司。
她本以为，互不追究，就能和公司好聚好散。
可她没料到，公司竟然打算鱼死网破。
当晚，一条重磅热搜悄然窜到了榜首——#“念念回响” 真容大曝光！#
第8 章
黎念的心猛地一沉，手指颤抖着点进去。
刚打开页面，她的呼吸就滞住了—— 热搜词条下面，挂着的竟是她当初签公司时交的证件照！
那是张素颜照，拍得模糊又潦草，里面的人被拍得嘴歪眼斜，看起来格外狼狈。
底下的评论已经堆了几千条，全是嘲讽。
【我靠，这就是被江氏太子爷追过的女主播？怎么这么丑啊！】
【怪不得不露脸呢，这也太丑了吧？一个女人怎么能长成这样？】
【求江神的心理阴影面积，为这么个丑女花了几十万，怕是他人生唯一的污点吧。】
看着那些越来越没下限的嘲讽，黎念的心脏像被一只手攥着，疼得几乎无法呼吸。
她没想到，公司竟然能这么下贱—— 她不续约，就要让她身败名裂。
不等她缓过神，又一条热搜弹了出来——#“念念回响” 真实身份曝光，竟是黎家千金！#
点进去才发现，是黎苏苏转发了她的照片，还配了段文字。
【请大家不要人身攻击，这是我姐姐，她从小流落在外受了很多苦，和家人不太亲近，我不希望你们伤害她。】
这番冠冕堂皇的“维护”，却让网友对黎念的嘲讽更甚。
【念念回响是黎苏苏的姐姐？那她之前就是在跟自己妹妹抢江神？】
【果然是流落在外没受过教育，居然抢妹妹的男人！相由心生，太歹毒了。】
【黎家怎么出了这么个人？真是丢尽了脸……】
黎念还没看完，手机就响了，来电显示是“黎母”。
电话刚接通，黎母的声音就像带着刺似的砸过来，歇斯底里的。
“黎念！你居然敢做这种事？当什么主播在外面搔首弄姿，你怎么不干脆去卖！”
“你把黎家的脸都丢尽了！我到底造了什么孽，才会生出你这么上不得台面的孩子！”
她用最恶毒的话骂着自己的亲女儿，那些话像生锈的刀子，狠狠扎在黎念心上。
黎念攥紧掌心，指甲几乎嵌进肉里，用尽全身力气才开口：“我只是在赚钱而已，如果黎苏苏不去认领，谁会知道我和黎家有关系？”
“我知道你不想认我，就因为我丑，觉得我是你完美人生的污点。”
“可是妈妈，你既然不想管我、不想认我，当初又为什么要把我带回黎家？”
黎念不是没期盼过亲情。
哪怕到现在，听着黎母的谩骂，她心里还存着一丝侥幸—— 期盼黎母能对她说哪怕一句软话。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被黎母决绝的话堵了回去。
“别叫我妈妈！我宁可从没生过你，你为什么不干脆死在外面！”
黎念整个人都愣了，心里像有什么东西“咔嚓” 一声，断了。
电话那头，黎母还在喋喋不休地骂着，和她对外维持的贵妇形象判若两人。
黎念突然不想听了。
她直接按了挂断键，也斩断了对这份亲情最后的一点希冀。
心底的疼痛还没散去，手机又弹出一条提示。
[您的特别关心‘LOG 战队江野’发了新动态哦～]
黎念的手指顿了顿，还是点了进去。
映入眼帘的，是江野和黎苏苏官宣订婚的微博。
LOG 战队江野：【此前和今后，你都是我的唯一。】
配图里，两人的手指紧紧扣在一起，那枚蓝宝石戒指在镜头下闪着光，刺眼得很。
评论区里，有人故意提起黎念：【哇塞江神订婚了！以后还会去看念念回响的直播吗？[狗头]】
江野竟然回复了。
LOG 战队江野：【以后如果再有人把我和不相干的人相提并论，江家的律师团会追查到底。】
这个“不相干的人”，是谁，不言而喻。
网友忌惮江家的律师团，不敢再在江野的评论区提黎念，却把所有的恶意都转移到了黎念的评论区和私信里。
一夕之间，黎念被全民网暴，那些恶毒的文字像潮水一样涌来，几乎要将她淹没。
她麻木地刷新着页面，看着自己的粉丝量一点点攀升—— 竟然真的超过了 500 万。
手机突然“叮” 了一声，熟悉的系统提示弹了出来。
[检测到宿主的粉丝量达到 500 万，现奖励一次容貌调整的机会！]
黎念又迎来了一次变美的机会。
这次，她选了“皮肤优化”。
脸上传来一阵细密的刺痛，像无数根针在扎。
可和上次的雀跃、期盼不同，这次黎念心里没什么波澜。
好像就算变好看了，她还是孑然一身，什么都得不到。
等痛感消失，黎念走到镜子前。
镜中的女生，皮肤白皙细腻，没有一点瑕疵，哪怕是纯素颜，也美得不可方物。
这是她曾经昼夜期盼的美貌。
可为什么真的拥有了，却没有想象中那么开心？
黎念正出神，手机突然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电话那头，一个陌生的男声传过来：“您好，请问是念念回响吗？我是 CPL 电竞总决赛的现场导演，想邀请您来做实时解说。”
第9 章
黎念愣了愣，忽然想起半个月前，梅姐好像提过这件事。
现在她和经纪公司闹掰，所有工作都被暂停了，没想到对方还能辗转找到她的私人联系方式。
只是，她现在正被全网黑，他们为什么还要请她？
导演像是看穿了她的疑惑，连忙解释：“咱们主要是想搞个噱头，而且以你的技术，确实能胜任解说这个职位。”
他没说的是，黎念有技术，现在又有话题度，要是能让她解说江野的比赛，现场的热度绝对能爆炸。
怕黎念不同意，导演又急切地补充：“我们给你一百万通告费，如果你能露脸出境，再额外加 5% 的热度提成，你看怎么样？”
黎念的眼眸沉了沉，没立刻说话。
她清楚，导演不过是想拿她的脸炒作，让她背负更多骂名，他们坐收渔利。
可黎念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懦弱的她了，她更没必要跟钱过不去。
“好。” 她干脆地答应了。
签好合同的当晚，CPL 的官方账号就官宣了黎念担任解说的消息。
评论区瞬间炸了。
【不是吧？真人线下直播解说？那得多影响市容啊？】
【官方这是故意搞江神心态吗哈哈哈，我突然有点想看了。】
甚至连已经拉黑她的江野，都打来了电话。
“你什么意思？”
他的语气里满是盛怒，黎念抿了抿唇，语气平静：“没什么意思，这是我的工作。”
江野冷笑一声，语气带着施舍：“他们给你多少？我给你双倍，拿着钱滚！”黎念捏着手机，指节微微泛白：“我不要你的钱。”
她要的，从来都不是这些冰冷的数字。
“好，你好得很。” 江野的声音裹着怒意，扎得人耳朵疼，“你就去直播里当小丑，让人指着笑吗！”
话落，电话“咔嗒” 一声挂了。
江野指尖在屏幕上狠狠戳了几下，立刻拨通导演组的号码。
可不管他报出多少数字，对面的声音都没松口：“江先生，要是能顶住这压力夺冠，岂不是更能显您的实力？”
挂了电话，江野靠在沙发上，烦躁地揉着眉心。
“不可理喻！”
黎苏苏连忙凑过来，手里的蓝色钻戒晃得人眼晕：“没关系的阿野哥哥，姐姐去了也是自取其辱，我明天去给你加油。”
江野盯着那抹蓝色，忽然晃了神。
认亲宴那天，那个匆匆离开的蓝色背影，又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阿野哥哥，你在想什么？” 黎苏苏的声音拉回他的思绪。
“没什么。” 江野闭了闭眼，声音透着疲惫，“我累了。”
决赛的日子很快就到了。
黎念提前一天去现场开会，刚推开门，里面敲键盘的手齐刷刷顿住。
一个戴眼镜的男生结结巴巴站起来：“美女…… 你… 不… 您找哪位？”
黎念看了看门牌号，确认没错才开口：“我是念念回响，刘导让我来开会。”
刘导猛地抬头，眼睛瞪得溜圆。
他盯着黎念素净的脸，半天没回神：“你…… 你真的是念念回响？”
黎念调出聊天记录，轻轻点头：“是我。”
刘导看着屏幕上的聊天记录，才不得不信。
他连忙拉过一把椅子：“快坐快坐。”
心里却翻起了惊涛骇浪：原来真是个大美女，怪不得网上说她丑，她一点都不慌，这是有底气啊！
又偷偷瞥了眼黎念的侧脸，刘导忽然攥紧了拳头—— 这波稳了！
黎念刚走，刘导就抓起电话打给公关组：“去，雇水军买热搜，把‘念念回响是丑女’的热度顶到最高！”
先抑后扬，就得压得彻底，明天直播效果才炸！
第二天，直播准时开始。
镜头刚切到现场，弹幕就滚得看不见画面。
【前排围观！看看念念回响的庐山真面目！】
【LOG 加油！江神打遍天下无敌手！】
【前几天看她照片晚上做噩梦了，还是忍不住想来瞅一眼……】
主持人先让选手依次出场，江野压轴登场时，弹幕直接疯了。
【江野好帅啊！每次看都要被惊艳到！】
【这就是电竞文男主走进现实吧！】
【江神加油！拿第一！不然就得回家继承家产了！】
导播还特意给了黎苏苏一个镜头。
她坐在第一排，高定礼服衬得身姿窈窕，发卡是MU 家新款，手里举着横幅：【江野哥哥加油，电竞场上我永远是你的头号粉丝～】
弹幕又是一阵感叹。
【黎苏苏不愧是真千金，和江神好配！】
【都是一个妈生的，怎么差距这么大？想起某个丑女就心疼江神……】
介绍完所有选手，主持人忽然提高声音：“今天我们还请来了特邀嘉宾 —— 电竞女神念念回响！”
灯光骤然暗下，一道身影慢慢走上台。
弹幕瞬间多了一倍。
【来了来了！保护好眼睛！一级战斗防御！】
【身材是真顶，可惜长了张丑脸……】
【哈哈哈江神脸都臭了，主办方故意搞事吧！】
随着弹幕滚动，黎念终于走到台前。
灯光“唰” 地亮起，她的脸立刻出现在大屏幕上。
观赛区瞬间没了声音，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连呼吸都放轻了。
黎念对着镜头轻轻一笑，声音清软：“大家好，我是黎念，也叫 —— 念念回响。”
第10 章
“大家好，我是念念回响。”
婉转的声音在演播厅里飘着，落进每个人耳朵里。
江野脑子里“嗡” 地一声，像有烟花炸开。
台上的人穿着蓝宝石礼服，皮肤白得像块无瑕的玉，五官明艳得让珠宝都成了陪衬。
他盯着那道身影，忽然觉得熟悉—— 认亲宴上那个惊鸿一瞥的背影，竟然是她……
耳后传来导演的怒吼，拿着对讲机破口大骂：“怎么回事？卡了吗？怎么一条弹幕都没有！”
江野猛地回神，抬头看向大屏幕。
在线人数显示“10 万＋”，弹幕却一片死寂。
除非网络卡了，否则绝不会这样。
看着台下导演组手忙脚乱，黎念轻轻蹙了蹙眉，语气带点无奈：“看来大家不太欢迎我。”
这一下，弹幕终于动了。
【卧槽！我还以为手机卡了！不是说她是丑女吗？】
【谁懂啊！我一直在截图！每一帧都能当壁纸！】
【好看到旁边有人晕倒我都发现不了……】
【就说一个妈生的，妹妹好看姐姐怎么会丑？明明姐姐更突出！】
看见弹幕，黎苏苏的脸瞬间白了。
她今天花三万做的造型，不是来当陪衬的！
而且黎念的丑样子她见过，怎么会突然变好看？
黎苏苏“腾” 地站起来，声音装得慌乱：“你不是我姐姐！你到底是谁？”
她为了给江野加油，特意找导演要了领口麦克风，声音清清楚楚传满全场。
弹幕瞬间变了风向。
【对啊！之前丑照是认证过的，这是假的吧？】
【该不会是念念回响花钱找人替的？】
【美女糊涂啊！这种钱不能赚！会被骂的！】
网友们越说越像真的：念念回响嫌自己丑，找美女替场，还被黎苏苏戳穿了。
江野看着弹幕，却没说话。
认亲宴上那个仓皇离开的背影，一遍遍在脑子里回放。
没有证据，可他就是认定了—— 台上的人，就是念念回响。
那天参加认亲宴的名单里，他唯一没见到的，只有黎念。
黎念，念念回响，认亲宴的背影，现在的明艳—— 是同一个人。
江家生意大，他从不会靠直觉做决定。
可这次，直觉却强得让他听不进任何分析。
黎念自然看见了弹幕，却没慌。
她坦然对上黎苏苏的敌意，声音平静：“我当然不是你姐姐。”
全场瞬间炸了。
【看吧！我就说她是替的！】
【美女快跑！别帮这种人背锅！】
台下的黎苏苏瞬间得意起来，语气像施舍：“承认就好。你们这种穷人，为了钱什么都干，真可怜。”
“不过没关系，黎念不给你钱，我可以给，不至于让你白跑一趟。”
黎念没理会她的施舍，拿起话筒，对着直播间几十万人，一字一句：“我当然不是你姐姐，因为我回家第一天，你就告诉我 —— 就算我们抱错了，就算你和爸妈没血缘，只要有你在，我就进不了黎家大门。”
第11 章
这话像颗重磅炸弹，演播厅瞬间炸了。
弹幕滚得看不见屏幕。
【卧槽！豪门狗血剧情照进现实？】
【不是说亲姐妹吗？黎苏苏是假千金鸠占鹊巢？】
【刚才还趾高气扬的，原来也是冒牌货！】
黎苏苏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咬着牙喊：“你撒谎！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告你诽谤！你等着坐牢！”
她不知道黎念怎么知道的，但只要咬死不承认，没证据就没办法。
黎念看着她的表情，轻轻笑了，从包里掏出手机。
指尖划了两下，黎苏苏的声音立刻飘出来：“黎念，你看到了吧？就算你是爸妈亲生的又怎么样？我稍微出手，你就得滚！只要我在黎家一天，你永远只能捡垃圾！”
录音里的声音盛气凌人，和平时甜美的黎苏苏判若两人。
可声音和语气，都骗不了人。
黎苏苏脸色瞬间惨白：“这是假的！你怎么会有录音？肯定是伪造的！”
看着她自乱阵脚，黎念收了手机。
自从第一次被黎苏苏用金锁暗算赶出家门，每次见面，她都会偷偷录音录像。
吃一次亏就要长记性，她不会永远做垫脚石。
“你要报警，我随时奉陪。” 黎念语气云淡风轻，“但现在，别浪费大家时间了。”
“第一次见面，大家不相信很正常，我们以后慢慢了解。”
她一笑，网友们立刻忘了刚才的事。
【我信了！声音身材都对！那颗痣也一样！】
【她好好啊！没怪我们骂她，还说慢慢了解……】
【从今天起，我是念念回响的忠实粉丝！】
黎念的粉丝量瞬间暴涨，直接破了七百万。
“叮！”
【检测到宿主粉丝量达700 万，奖励特殊抽奖一次！】
奖励变了？
黎念瞥了眼系统空间的抽奖转盘，压下好奇，对主持人点头：“我们继续吧。”
决赛共八组队伍，第一天比前四，第二天争冠军。
黎念本来要跟着解说，开场前却被刘导喊住：“你今天不用上了，预热效果够了，先去休息。”
“我跟观众说你要调整，他们会心疼你，明天才会更想看。”
刘导混圈多年，最懂怎么抓观众眼球—— 饥饿营销才管用，黎念这种 “炸弹”，露面越少越珍贵。
黎念愣了一下，点头配合。
正好，她也想看看那个抽奖盲盒。
转身往化妆间走，却撞见了意料之外的人。
江野站在走廊尽头，挡住了路。
黎念停下脚步：“江神不去准备比赛吗？”
江野盯着她，眼底情绪复杂：“三局两胜，放一场没关系，我有话问你。”
黎念别开眼：“什么事？”
江野没说话，只是定定看着她。
明艳的五官，清亮的眼神，把所有好词堆在她身上都不为过。
熟悉，又陌生。
演播厅传来解说声，LOG 明显处于劣势。
江野攥紧了拳：“为什么？之前你不愿意跟我见面。”
黎念垂着眼，睫毛在眼下投出小阴影：“因为我喜欢你。”
“所以呢？” 江野追问，语气带着急，“那你为什么不想见我？”
他不懂，黎念说喜欢他，却一次次退避，像在戏耍他，让两人永远隔着距离。
无数问题堵在喉咙口，却被黎念一句话堵了回去。
“因为你不喜欢我。”
黎念抬眼，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你说我只是个给点钱就能倒贴的主播。”
第12 章
话落，走廊里瞬间没了声音。
江野僵在原地，像被冻住了。
黎念的语气很轻，像在说别人的事，可落在他耳里，却重得像石头。
这话确实是他说的。
他甚至记得当时的语气—— 轻蔑，带着嘲笑，半点没在意会不会伤人。
现在，这些话像回旋镖，狠狠扎在他心上。
“不是你想的那样……”
江野想解释，可话到嘴边，却苍白得没力气。
脑子里有个声音在喊：你是江氏太子爷，不能道歉，不能服软，不能被一个主播压过。
最后，他闭了闭眼，语气烦躁：“黎念，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在这耍性子。”
黎念点点头，没再争辩。
她本来就不想跟江野再有拉扯。
“你之前给我的打赏，我可以折现还你，或者你申请未成年退款也行。” 她转身要走，“我先走了。”
第一天直播的流水还没看，但从热搜和现场反应来看，应该赚了不少。
把钱还回去，一点点把自尊捡回来，他们就能彻底断了。
刚走两步，手腕突然被攥住。
“黎念，等等。” 江野的指尖很热，烫得她一缩。
黎念回头：“还有什么事？”
江野盯着她，却没说话。
黎念不知道他要等什么，语气平静：“还有事吗？”
这平静像根刺，扎得江野心头发紧：“你什么意思？凭什么你说走就走，说不联系就不联系？”
“黎念，你知道有多少人想倒贴我吗？你以为你是谁？”
话音刚落，演播厅传来主持人的声音：“恭喜 XG 超玩会获得第一场胜利！请两队稍作休息……”
XG 赢了，意味着 LOG 输了第一场。
三局两胜，LOG 已经输不起了。
黎念没回答，只是静静看着江野。
曾经，江野是她生命里的光，她以为会喜欢一辈子。
可现在，她只觉得江野和其他人没区别。
要是以前，听到这种话，她早该哭了。
可现在，心里只有平静，连一点波澜都没有。
她轻轻抽回手腕：“我什么也不是。江野，你能松手吗？我不想被说和有未婚妻的人交往过密。”
看着她淡漠的样子，江野的耐心彻底没了。
“好，黎念，你非常好。”
“也别再说退钱了，我之前那点零钱，就当喂狗了。”
江野说完，转身就走。
黎念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摸了摸心口—— 心脏跳得平稳，没有一丝难过。
她是真的，不喜欢江野了。
第13 章
江野回到赛场，队友立刻围了上来。
“江哥，下一场你还不上吗？” 队里的打野撞了撞他的胳膊，眼里满是期待。
江野坐下来，语气冰冷：“我上，该怎么打就怎么打，给对面杀穿。”
话里的怒意快溢出来了。
队友们面面相觑，没人敢问，默默去准备设备。
不知道是不是怒意加持，江野在比赛里像杀疯了，带着LOG 以 2:0 赢了比赛，闯进决赛。
队友们拥着他欢呼，江野却推开人群，独自走下台。
他又回了后台，走廊里只有收拾东西的工作人员。
“黎念呢？” 他下意识问。
一个卷线轴的工作人员抬头，指了指电梯方向：“今天不用她解说，黎念一个多小时前就走啦。”
一个多小时—— 正是他们分开后，他上场的时间。
原来，她一分钟都没停留。
江野的心像被闷棍砸了一下，攥紧的拳头又慢慢松开。
队友追上来，笑着打趣：“江神，找谁呢？不会是找黎念吧？”
这句话像踩中了江野的逆鳞。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我找她干什么？”
吼完才发现自己反应过度，看着队友错愕的表情，轻咳一声：“以后，别跟我提她。”
说完，转身就走。
回到酒店，江野坐在沙发上，心乱如麻。
他安慰自己：只是因为转变太突然，才会在意，他根本不喜欢黎念。
她之前只是个不露脸的主播，怎么可能让他动心……
正想着，手机突然响了，是陌生号码。
江野接起，传来熟悉的声音：“江先生您好，您三个月前预订的生日表白惊喜，现在需要最后一步核定，方便视频吗？”
江野愣住了。
他才想起，三个月前就给黎念准备了表白惊喜—— 几十万的戒指、玫瑰，还有他写了几万字的手写信。
他已经很久没动笔了。
对面等了半天，没听到回答，又问：“江先生，您还在听吗？江 ——”
江野猛地挂了电话，手机往床上一扔，屏幕磕在床沿，亮了又暗。
心里的防线瞬间破了。
他就是喜欢黎念。
从第一次刷到她的直播就喜欢，哪怕她不露脸，哪怕她躲着他，还是喜欢。
他只是因为骄傲，才把喜欢藏起来，连自己都骗了。
一遍遍说黎念配不上他，说只是玩玩，可若不是动心，何必这么强调？
现在才后知后觉—— 他好像，真的把黎念推开了。
第14 章
黎念回到酒店，翻了翻第二天的决赛流程，就想休息。
一天发生了太多事，像做梦一样，让她有点慌。
这时才想起系统的特殊奖励，点进去，眼前出现一个巨大的抽奖转盘。
每个格子都只有问号，神秘得很。
黎念试着问系统：“这里面都是什么？”
不出所料，系统没回应。
她深吸一口气，指尖点下“开始”。
转盘飞速转动，彩色光带晃得人眼晕，慢慢停下后，一个金色的问号闪了闪。
黎念笑了—— 玩游戏多年的直觉，金色的东西总不会差。
金光闪过，系统的声音终于响起：【恭喜宿主获得幸运值100＋，已自动装备。】
黎念愣了愣，眼眶忽然有点热。
从小到大，她从没什么好运气，像被上天抛弃了一样。
系统这波奖励，真是雪中送炭。
她立刻打开游戏，点开那个著名的“坑货抽奖”。
六块钱一次，保底三百抽才出皮肤，以前她每次都吃大保底。
指尖悬在“抽奖” 按钮上，黎念顿了顿。
以前点下去时，总怕又抽不到，心跳得飞快。
这次，却莫名松了口气。
指尖在屏幕上顿了两秒，黎念试探着点下五连抽的按钮—— 屏幕炸开流光，那个盼了半个月的限定皮肤居然真的跳了出来。
盯着屏幕上晃眼的特效，黎念嘴角扯了扯，差点被气笑。
系统大方起来是真大方，可越看这皮肤，越觉得从前死磕大保底、攥着碎片舍不得用的自己，像个笑话。
不过因为这小插曲，黎念的心情倒是好了些。
洗完澡裹着酒店的浴袍躺上床，指尖划开热搜榜。
#念念回响真面目曝光，竟是绝世美女 ## 江野：注视她的三十秒里，你想的是从前打游戏的点滴，还是身后为你加油的未婚妻#
黎念愣了愣—— 热搜上居然连黎家真假千金的影子都没有。
转念又想，黎家最要面子，黎苏苏更是他们捧在手心里的宝贝，肯定早花钱把热搜压下去了。
她翻来覆去睡不着，心烦意乱的，索性起身出了酒店。
其实也说不清是激动还是闷得慌，就是死活睡不着。
扣上鸭舌帽压低头颅，她顺着楼梯下了楼，不知不觉走到了夜市码头。
码头这边闹哄哄的，烧烤摊的烟味混着啤酒香飘过来，角落里居然还搭了个CPL 对战赛的台子。
看海报是当地凑CPL 决赛的热闹，搞的线下 1v1，两边都用主办方的账号，赢了能拿点小奖励，就是个普通玩乐局。
黎念扫了眼，没太感兴趣。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哀嚎：“这也太难了吧，擂主都连胜几十场了！”
旁边人叹了口气：“知足吧，那是贺钊啊 ——T1 的前职业选手，当年在海外比赛杀疯了的主儿，你还想赢他？能跟他碰一手我都觉得值了。”
黎念混游戏圈，不可能不知道T1。
那是国外顶尖的电竞俱乐部，大小比赛里几乎是神挡杀神，贺钊更是队里的核心大腿。
可前两年，他偏偏在最风光的时候宣布退役了。
没成想，居然能在这儿碰到他。
黎念顺着那人的目光往台上望。
台上的男生斜靠在电竞椅里，指尖在屏幕上飞快点按，不过眨眼的功夫，就把对面的角色淘汰了。
他拿起旁边的矿泉水，淡淡喝了口：“下一个。”
自始至终他都垂着眼，细碎的刘海盖在额前，脸上没什么表情，透着股云淡风轻的劲儿。
对面输得彻底，灰头土脸地走下台。
主持人的声音响起来：“还有人要挑战吗？赢了奖励五千块哦！”
周围人显然被打怕了，没人敢上前，黎念也提不起兴致。
她刚转身要走，眼角余光瞥见台上的贺钊突然站了起来。
他穿过围着的人群，目光直直落在黎念身上。
“你要跟我比一场吗？”
第15 章
贺钊的声音淡淡的，却莫名透着股不容拒绝的劲儿。
突然被点到名，周围人的目光一下子全聚了过来。
黎念愣了愣，下意识抬眼对上他的目光。
他额前的刘海散着，遮住小半眉眼，可那双深邃的眼睛，像能把人看穿似的。
黎念赶紧收回目光，轻咳了一声，刻意把声音压得低哑：“不好意思，我不太会。”
这话听着有点托大，可她是真不想在这儿被认出来—— 平白惹一身麻烦。
旁边有人小声感叹：“虽然戴着帽子口罩，但看身材气质，就知道是个大美女啊。”
另一个人接话：“贺钊不愧是从 T1 杀出来的，眼光就是准。”
周围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黎念压了压帽檐想溜，贺钊却又开口叫住她：“游戏方在策划下个赛季的活动，如果你能赢我，我可以给你一个内部账号。”
这话一落地，周围人瞬间炸了。
“卧槽？内部账号？这玩意儿资格不是都要抢破头吗？卖一个都能上万，就这么送了？”
“凭什么啊？我们怎么没这待遇？”
“废话，人家是大美女，你算哪根葱？还想跟人比？”
周围全是羡慕的议论声，黎念的脚步顿住了，心里犯起了嘀咕。
内部账号是超前体验版，还没上线的皮肤和资源全都有，就是名额少得可怜，平时根本见不着。
要是能拿这个账号直播，她的直播数据肯定能再上一个台阶。
这诱惑对她来说实在太大—— 她现在最要紧的，就是赚钱。
“我试试。”
比赛很快开始，黎念选了法师英雄花仙。
花仙有位移，还有大范围真实伤害，关键时刻能触发无法选中，单挑里算是很能打的英雄。
她没把握能赢贺钊，可还是想试试。
开局才短短两次交手，黎念手心就沁出了一层薄汗。
平心说，她技术不算差，段位早到了最高段，以前跟江野单挑，前期没拉开差距的时候，也能跟他打得有来有回。
可对上贺钊，哪怕对方选的是被花仙克制的英雄，还是把她压得死死的。
她连一点优势都占不到，连赢的希望都摸不着边。
打到一半的时候，一个工作人员匆匆跑上台，凑到贺钊耳边说了几句。
贺钊皱了皱眉：“现在就要？”
黎念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工作人员又说了几句，贺钊干脆点了投降。
“你赢了，恭喜。”
贺钊起身就要走，黎念一急，赶紧上前拦住他：“我的内部号还有吗？”
这可是她答应比赛的唯一原因。
贺钊停下脚步，喉间似乎低笑了一声：“找工作人员，他们会安排。”
说完，他又丢下一句：“明天见。”
黎念一头雾水。
她没明白贺钊这话的意思，可第二天在CPL 决赛现场，居然真的又见到了他。
他穿着黑色队服，是最后一个缓缓走上台的。
黎念身后的大屏幕亮起来，上面是贺钊的脸，精致得像游戏建模。
主持人的声音陡然拔高：“在最终角逐冠军的时刻，今年的黑马 ST 战队，终于亮出了他们的杀手锏！让我们欢迎 —— 曾斩杀海外三界冠军的全能型野王，贺钊！”
第16 章
黎念彻底愣住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贺钊居然会作为压轴，在决赛最后一天加入ST 战队。
ST 是今年的黑马，一路冲进决赛，可在此之前，根本没什么名气。
没人能把ST 和贺钊联系到一起，主持人的话刚说完，弹幕就炸了锅。
【卧槽？这赛季到底是什么神仙打架？贺钊居然出山了？】
【他当年在国际赛场杀疯的时候，国内根本没人能打过他！我就说ST 怎么能一路进决赛，这下冠军不用猜了吧？我无条件站贺钊！】
【不一定吧？贺钊都退役两年了，状态还在吗？我觉得还是江神稳，毕竟江野最近状态一直在线。】
黎念看着弹幕，忽然反应过来—— 原来这就是贺钊昨天说的 “明天见”。
她下意识朝场上看，刚好和贺钊的目光撞了个满怀。
四目相对的瞬间，黎念忽然觉得，贺钊好像勾了勾嘴角。
可再定睛一看，他又恢复了往日的冰山脸，仿佛刚才那一下只是她的错觉。
战队出场结束，黎念想着先出去透透气。
刚走到台下，迎面就撞上来一个戴鸭舌帽和口罩的人—— 对方手里的咖啡没拿稳，全泼在了她的礼服上。
米白色的礼服上，瞬间晕开一大片褐色的污渍。
“抱歉，你去换衣间换备用礼服吧。”
对方飞快压低帽檐，说完就匆匆跑了。
马上就要轮到她出场，黎念没工夫追上去问，只能赶紧去换衣间。
换衣间里只剩一件款式简单的礼服，黎念翻来覆去检查了一遍，没发现什么问题，才赶紧换上。
与此同时，观赛区的黎苏苏接到了一个电话：“大小姐，都准备好了，黎念肯定会穿那件礼服的。”
黎苏苏嘴角勾了勾：“做得好。”
挂了电话，她低头理了理自己身上的礼服。
和黎念在换衣间刚换上的那件，一模一样。
只不过，她身上这件是最新款高定，而黎念穿的那件，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赝品。
昨天热搜出来后，好多人都说黎念比她有气质。
黎苏苏气得牙根都痒。
这次黎念穿着那件廉价假货跟她撞衫，所有人都会看明白，到底谁才有真气质。
而他……
黎苏苏朝台上的江野看了眼—— 他正在跟队员做战前部署，连余光都没往她这边扫。
黎苏苏紧了紧拳头。
等江野看见穿廉价盗版的黎念，再对比她这一身高定的优雅模样，肯定能分清谁才是配得上他的人。
“阿野哥哥，你马上就会明白，能和你站在一起的人，只能是我。”
一番忙乱后，黎念总算换好了礼服。
主持人的声音再次响起：“接下来，让我们欢迎我们的电竞女神，也是我们决赛夜的官方解说 —— 念念回响！”
主持人的话音刚落，黎苏苏几乎是激动地站了起来。
她清清楚楚地看见，黎念走到台前，身上穿的正是那件盗版礼服。
黎念朝大家微笑：“大家好，我是念念回响。”
黎苏苏突然冲上台，双手捂住嘴，故作惊讶地喊：“天呐，姐姐，你的礼服怎么跟我的一模一样？”
她的声音又尖又大，明显是故意吸引注意力，周围人的目光一下子全集中了过来。
场面瞬间静了下来，黎苏苏偷偷勾了勾嘴角。
“姐姐，你是不是觉得我的礼服好看，这才特意仿做了一件？”
“可我这件是妈妈从意大利带回来的限量款，根本就买不到，你不会是买到盗版了吧？”
黎苏苏痛心疾首地接着说：“姐姐，你要是想穿可以问我借，为什么要穿盗版呢？你只顾着自己的虚荣心，难道不知道这是不对的吗？”
黎苏苏一边说，一边在心里盘算着—— 弹幕里肯定已经炸开了，全是唾弃黎念穿盗版的话。
可等她抬头看向大屏幕，一条格外醒目的弹幕飘了过去：“不认识什么牌子，但黎苏苏是不是说反了？感觉黎念穿得比她贵气多了啊。”
第17 章
紧接着，更多弹幕涌了出来。
【是啊是啊，黎念穿这件好好看，气质绝了！】
【果然衣服得靠人穿，有颜值有气质的人，穿什么都好看。】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黎苏苏穿得太像暴发户了？对比太明显了……】
黎苏苏死死盯着屏幕，眼睛都要瞪圆了。
这怎么可能？
她穿的明明是正版高定，黎念身上那件假货连一百块都不值，为什么大家会这么说？
她再也憋不住，对着大屏幕上的弹幕吼了起来：“一群穷鬼！你们认识什么牌子就乱说话？我身上这条裙子，够买你们几条命了！”
“我一顿饭的钱，就是你们一个月的工资！你们有什么资格对我指手画脚？”
说完，她不管台下观众是什么反应，气冲冲地摔门离开了会场。
黎念安静地站在一旁，直到导演在台下给她递眼色，才笑着开口：“其实我上台前，礼服不小心被人泼了咖啡，只能临时换了这件，也是刚知道这件衣服的情况。”
“首先要跟品牌方说声抱歉，因为我的疏忽，让设计师的心血没能被好好呈现，还让不合适的衣服出现在了台上。”
“其次想跟大家说，我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做主播之前，日子过得很节俭，一块钱都要掰成两半花。我跟很多人一样，知道生活有多不容易。”
“我不觉得生来就拥有很多东西值得骄傲，靠自己的努力把日子过好，才更值得敬佩。”
黎念说着，对着镜头深深鞠了一躬。
台上的江野，眼神动了动，明显愣了一下。
短短几句话，既得体又大方，轻松化解了一场可能发酵成百万级的公关危机—— 这可不是随便谁都能做到的。
看着台上从容又耀眼的黎念，江野的心脏突然抽痛了一下。
坐在他对面的贺钊，垂着眼看向黎念，眉梢几不可察地挑了一下。
这女人，倒还真有点意思。
大屏幕上的弹幕，也瞬间变了风向。
【就是啊！有钱了不起吗？说话这么难听！】
【你们忘了吗？黎苏苏本来就是假千金啊！她有什么好嚣张的？】
【突然更爱黎念了！这才是真正的大家闺秀气度吧！】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咱们一起去黎氏集团的官博底下举报，让黎苏苏再也装不成千金！】
观众们越说越激动，没过多久，“黎氏集团股票市值骤降” 的消息就冲上了热搜。
#黎苏苏炫富遭反噬，黎氏集团股票蒸发 ## 黎苏苏暴发户气质，真千金黎念碾压#
黎念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正坐在去黎家的车上。
今天的比赛只进行了一半，江野所在的LOG 和贺钊所在的 ST 顺利晋级。
可就在冠军赛开始前，江野突然宣布退赛了。
还是他一贯的乖张性子，没说任何理由，转身就走了。
网上瞬间炸了锅。
【江野这是怎么了？不会是怕了贺钊，怯战了吧？】
【我看不像，我一直盯着他的机位，他全程都在看黎念啊，会不会是受了情伤？】
【难道是刚才主持人问黎念支持谁，黎念说支持ST，江野就不想比了？】
【也有可能是因为黎苏苏吧—— 有这么个丢脸的未婚妻，真假还不知道，换谁有心情打比赛啊……】
网上说什么的都有，可没人能阻止今年的CPL 比赛，以这样戏剧性的方式草草结束。
黎念倒是成了最大的赢家，短短两天，粉丝量暴涨，眼看就要破一千万了。
她下意识觉得，等粉丝破了一千万，系统说不定会给个史无前例的奖励。
几天后，主办方把她的解说费结了，加上广告分成，扣完税，黎念的银行卡里还是多了一大笔钱。
这笔钱，比她玩了这么多年游戏，账户里攒下的免费金币加起来还要多。
黎念心情不错，转了一笔钱给孤儿院院长—— 足够几十个孩子一年的生活费了。
处理完这些，她又开了一次直播。
这次她干脆露了脸，跟弹幕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可没聊多久，直播间里突然有人刷了个烟花，紧接着，弹幕开始齐刷刷地滚动：
【恭喜黎念真千金回归，抢回未婚夫！】【恭喜黎念真千金回归，抢回未婚夫！】【恭喜黎念真千金回归，抢回未婚夫！】
黎念愣了愣，点开弹出的热点新闻，心脏猛地沉了下去。
#黎念黎苏苏真假千金身份曝光 ## 江氏太子爷江野：我只娶黎家真千金#
第18 章
热搜里的内容，是江氏集团和黎氏集团刚刚开的新闻发布会。
黎父黎母站在镜头前，一脸悲痛的样子：“念念是我们的亲生女儿，当年是医院抱错了，才让她在外头吃了这么多年苦。”
“可我们，居然把黎苏苏那个野孩子当成亲生女儿疼了这么久。”
“现在念念回来了，我们一定要补偿她 —— 不管是爸爸妈妈的爱，还是原本就属于她的未婚夫，我们都会把她以前失去的，全都补回来。”
站在旁边的江野，穿了一身正装，没了赛场上的桀骜，多了几分斯文。
可他说的话，却让黎念浑身发冷：“江家和黎家的联姻是指腹为婚，黎念才是我命中注定的妻子。今后，江氏集团会和黎氏集团深化合作，共同发展……”
黎念直接下了播。
关了直播，她直接打车去了江氏集团。
前台秘书本来想拦，可看清是她，立刻放了行，还亲自把她带到了江野的办公室。
看见黎念，江野眼底闪过一丝意外：“找我什么事？”
黎念气不打一处来，质问道：“江野，你什么意思？”
“故意说什么指腹为婚，就是要恶心我是吗？”
她明明都已经离开了。
离开了那个乱糟糟的泥潭，离开了被丢弃的过去，离开了所有困住她的人和事。
她都已经开始畅想今后的人生，他们凭什么又来阻止她？
“江野，凭什么？是你说以后不要把我和你相提并论，是你说我配不上你，你现在为什么又要来恶心我？”
黎念难以置信地看着江野，他却忽然低笑了一声：“是啊，那又怎样？”
江野伸手扯了扯领带，原本斯文的样子瞬间碎了，多了几分戾气。
他伸手擒住黎念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和自己四目相对。
看着黎念眼里毫不掩饰的抗拒，江野的心脏猛地抽了一下，手上的力气却收得更紧：“黎念，你以为你能远离我吗？”
“当年两家指腹为婚，你命中注定就是要嫁给我。”
“不管你去哪里，不管你想做什么，你这辈子，都别想离开我半步。”
话音刚落，他的脸色却又突然软下来，眼底的戾气消失不见，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缱绻。
他伸手将黎念紧紧抱进怀里，声音沙哑地在她头顶说：“念念，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让我对你好一点。”
“你以前不是说过，想跟我一起去看极光吗？我带你去，好不好？”
江野说着，手上的力气松了些。
黎念咬着牙，猛地用力一推，终于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她连忙拉开距离。
“我之前是说过，但那是因为我当时喜欢你。”
“可现在，我已经不喜欢你了，我也不想再和你有任何交集。”
黎念闭了闭眼，深深叹了口气，突然觉得一阵无力：“江野，算我求你，你放过我吧。”
这句话，她说得几乎带着哀求。
江野看着黎念，心脏像是被一只手狠狠攥住，疼得他喘不过气。
眼前的女生，满眼警惕地看着他，下巴上还留着刚才被他掐出来的红痕。
眼泪在她眼眶里打转，可她还是咬着牙，不肯让眼泪掉下来。
江野突然觉得心疼，还被一股巨大的愧疚感裹住。
就好像，他在欺负她。
过了好一会儿，他终于闭了闭眼，语气软了下来：“黎念，你走吧。”
第19 章
听见江野松口，黎念反而多了几分警惕：“你说的是真的？”
江野点了点头，目光落在旁边的花束上。
那是9999 朵红玫瑰，旁边还放着一封手写信 —— 是他早就写好的，本来打算今天送给黎念，跟她表白的。
江野从小就聪明，早就猜到黎念看见热搜后，一定会来找他。
可他没猜到，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他低估了黎念想离开他的决心。
而这提前准备好的表白，也一下子变得没了意义。
江野拿起那封手写信，递到黎念面前：“这是我很久以前就写好的，你回去看看。”
“看完之后再做决定。如果你还愿意跟我在一起，我带你去看极光；如果你不愿意……”
江野顿了顿，费了很大力气才说出后半句：“我会尊重你的决定。”
黎念接过信，转身就走，没有回头。
江野在办公室里等了很久。
从太阳落下，到月亮升起来，那束红玫瑰慢慢失去了光泽，从盛放变得枯萎。
黎念没有回应。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江野的心也被越揪越紧。
又过了很久，他没等到黎念的消息，却刷到了她刚发的微博。
微博没有配图，也没有表情包，只有短短的一句话：【我只是我自己。】
江野明白了。
他盯着那条微博看了很久，看着评论区从以前的谩骂嘲笑，变成了满屏的支持和赞许。
黎念还回复了几条粉丝的留言，语气里满是轻松和温柔。
江野忽地恍然。
或许，没有他，黎念真的能过得更好。
江野点开很久没聊过的聊天框，先输入了一句：“以后还能做朋友吗？”
想了想，又删掉了，重新输入：“黎家要是再为难你，就告诉我。以后，我们还是朋友。”
他放过她了。
消息很快发到了黎念的手机上，可她没看。
彼时，黎念正在去黎家的路上。
就在刚才，她刚看完江野写的那封信，就接到了黎母的电话。
黎母让她无论如何都要回黎家一趟。
黎母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颐指气使，可黎念还是听出了几分心虚。
黎念心里清楚—— 大概是因为她现在变好看了，又有了和江家的联姻价值，黎母才终于想起要跟她维系 “母女情”。
她忍不住勾了勾嘴角，满是讽刺，却还是答应了。
毕竟，有仇当场没报，就得在事后加倍讨回来。
她把手机里所有跟黎苏苏有关的录音都做了备份，才开车到了黎家。
这个她无数次希冀，又无数次害怕的地方。
推开门，别墅里灯火通明，所有人都坐在客厅里，连平时很少露面的黎父都在—— 唯独没看见黎苏苏。
黎念猜，黎苏苏大概是捅了篓子，又没了利用价值，被黎家赶出去了。
黎母看见她，上下打量了许久，眼底满是错愕和不可置信：“你…… 你真的是黎念？”
虽然早就在热搜上见过黎念现在的样子，可真的在现实里看见，黎母还是忍不住震惊。
黎母记得很清楚，第一次见黎念的时候，她平平无奇的，像块没光泽的石头。
之后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黎念也总是戴着口罩，好像不敢见人。
怎么会是眼前这个耀眼的大美女？
黎念把黎母的反应看在眼里，轻笑一声，语气无波无澜，却满是讽刺：“还需要做第四次亲子鉴定吗？”
坐在旁边的黎父皱了皱眉，语气严厉地开口：“你怎么跟你妈妈说话的？”
黎念看着这个自从认亲后，只见过一次面的父亲，一字一句地说：“可是她说过，黎苏苏才是她唯一的女儿。”
“你也是这么觉得的，不是吗？”“不是吗？”
话问出口，黎念的声音没半点起伏，倒像在说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
表面上，揪着她不放的是黎苏苏和黎母。但黎父呢？他什么都知道—— 知道她在这个家有多难，知道她是怎么被赶出门的，却从头到尾都冷着张脸。
像个藏在影子里的旁观者，任凭家里闹得鸡飞狗跳，眼神里半分波澜都没有。没替她说过一句公道话，更没护过她一次，就这么看着她被排挤、被赶走。
黎父被噎了下，语气软了些：“你妈妈那是气话，你是我们的女儿，怎么会真跟你断绝关系。”
“黎苏苏终究不是亲生的，骨子里带着劣根，我们已经把她送走了。今后你就住回来，卧室保姆都收拾好了。”
听见黎父这么说黎苏苏，黎念扯了扯嘴角，笑声里满是讽刺。她记得清清楚楚，刚被接回黎家那天，他们连间正经卧室都没给她准备。最后是把闲置的保姆房收拾了下，就这么将她塞了进去。
可现在呢？她有了和黎苏苏从前一样的卧室—— 带独立衣帽间，还有单独的浴室。只是这些，她早就不想要了。
“别跟我说什么培养感情，你们把我喊回来的目的，我清楚得很。”
黎念当然知道，黎苏苏闹这么一出，黎氏集团的口碑一落千丈。他们需要她来撑场面，把局势挽回来。毕竟现在的她，网上热度比一线明星还高，只要她肯配合公关，不仅能把事压下去，说不定还能抬抬黎氏的股价。
她没兴趣跟黎家人虚与委蛇。
黎父对上黎念的目光，忽然愣了下。他在商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在别人眼里看到这种气场—— 半点不输给他的气场。可眼前这人，不过是个二十出头、从没跟人谈过条件的小姑娘，还是他的亲生女儿。
第一次见黎念时，黎父看着她那张普通的脸，瞬间就失望了。不是嫌女儿不好看，是嫌黎念没有他要的价值—— 没有能用来联姻的价值。
商人最看重利益，黎父从来不在乎“亲生” 这两个字。就连黎苏苏从小学的那些特长，也全是为了将来联姻铺路。所以一开始，黎念在他心里，连半句话的分量都没有。
可现在看着眼前的黎念，黎父心里忽然揪了下。莫名的，他不想把这次谈话，变成一场冷冰冰的谈判。
他轻咳一声：“之前对你疏忽了是我们的错，但感情得慢慢培养。你常年不在我们身边，比苏苏生疏也是应该的。”
说着，黎父朝黎母递了个眼神。
黎母不情不愿地走上前，语气生硬：“是啊，妈妈那时候就是太生气了，你毕竟是我的孩子。”
黎母最在意的就是长相。她年轻时是出了名的美人，黎父在企业家圈子里也是颜值拔尖的，怎么也不信自己的孩子会相貌平平。黎苏苏长得是不错，可跟他们年轻时比还差得远，撑死了就是个靠化妆和穿搭撑起来的小美女。
可眼前的黎念，眉眼辨识度极高，皮肤又细又白，五官比例近乎完美。黎母不得不承认，这才是她心里“女儿该有的样子”。也是这一刻，她才忽然想捡回那些被丢了多年的亲情。
黎母说着，伸手就想拉黎念的手腕，却被她往后退了半步躲开。
“不用了。”
黎念从包里拿出一张清单，放在桌上：“我 20 岁跟你们相认，三次 DNA 检测的钱我们平摊；来黎家的车费，按高端商务车路程算；在黎家住了一晚，按五星级酒店房费算；加上其他零碎的，一共 4382 元。”
她把一沓现金放在桌上，红色钞票叠得整整齐齐：“这是我欠你们的，现在还清了。从今往后，我们两不相欠。”
第21 章
桌上摆着薄薄一沓现金，红色的钞票晃得人眼疼，像在无声地笑话这个家—— 又假又破，一戳就散。
看着那张清单，黎念扯了扯嘴角。小时候在孤儿院，她盯着电视里一家四口围坐吃饭的广告，转头问院长：“院长妈妈，买一个家要多少钱啊？”
那时候她才三年级，刚学会加减乘除就帮院长算账，满脑子都是“钱能解决问题”。院长先笑了笑，接着眼眶就红了，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念念，家是无价的，特别珍贵。”
那时候的她不懂什么叫“无价”，只记住了 “珍贵”，觉得肯定要花很多很多钱。可现在时过境迁，她只用几千块，就买断了自己盼了二十多年的 “家”。
把东西放下，黎念转身就走。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黎母歇斯底里的吼声：“黎念！你今天敢走，以后就别再回来！”
黎念垂着眼，声音没半点犹豫：“我求之不得。”
黎苏苏说得对，那些宠爱和亲情，她自始至终都没得到过。但现在，她已经不需要了。
走出黎家大门时，已经是半夜十二点。黎念在路边站了十几分钟都没打到车，可她半分不想回去，只能沿着人行道慢慢往前走。
这一片都是别墅区，不像商业街那么热闹，半夜里连辆车都少见。黎念走在昏黄的路灯下，影子被拉得老长，跟在她身后晃来晃去。
风裹着凉意吹过来，黎念把外套的领口往上拉了拉，鼻尖泛着冷，忽然轻轻叹了口气。为什么不管怎么样，她好像永远都是一个人？
被孤独裹得透不过气，黎念闭上眼，在心里问系统：“系统，我到底要多少粉丝，才能不这么孤单啊？”
不出所料，系统安安静静的，没半点回应。黎念又叹了口气。
身后忽然传来一声短促的鸣笛。黎念回头，一辆黑色的宾利刚好停在她旁边。车窗降下来，她对上一双不算熟悉的眼睛—— 是贺钊。
贺钊没打算寒暄，语气干脆：“上车。”
黎念没犹豫，拉开车门坐上了副驾。
贺钊开着车，两人一路都没说话。车里放着轻缓的钢琴曲，空调温度刚好裹住人，雪松混着龙舌兰的香薰漫在空气里，黎念绷了一晚上的肩膀终于慢慢垮下来。
她自嘲地笑了笑。难得的放松，竟然是在一个算不上认识的人的车里。
“谢谢。”黎念的鼻音有点重，声音软软的，带着点疲惫后的迷糊。
贺钊轻轻“嗯” 了一声，问：“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黎念垂着眼，看着窗外掠过的树影，喉咙发涩。她的家？是那个单身公寓，还是摄影棚附近临时订的酒店？哪一个，她都不想去。
莫名的，她觉得座椅像吸住了她，就这么赖着不想动。可又不想麻烦贺钊，只能说：“随便吧，你把我放在热闹点的地方就行。”她不想一个人待着，哪怕周围吵一点，也比半夜的冷清让人安心。
贺钊没再说话。黎念实在累了，闭上眼，任凭贺钊把车开去任何地方。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她快睡着时，车身轻轻晃了下，稳稳停了下来。黎念睁开眼，看着路边陌生的高级公寓，疑惑地问：“这是哪里？”
贺钊先下了车，绕到副驾帮她拉开车门，才说：“我家。”
第22 章
黎念愣在原地，看着眼前的高楼，有点不敢相信。见她站着不动，贺钊停下脚步，补了句：“家里不止我一个人，你不用怕。”
黎念这才反应过来，贺钊是怕她把自己当坏人。心里瞬间有点愧疚，连忙跟上他的脚步。
电梯一路往上，停在了43 层。一梯一户的设计，门外堆着不少私人用品：一辆黑色的山地自行车靠在墙边，旁边堆着登山杖，还有折叠好的露营帐篷和卡式炉，角落里甚至放着台小型发电机。
黎念有点意外，看着走在前面的贺钊，心里嘀咕：没想到他看着像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宅男，居然喜欢户外探险。
这念头刚过，她又担心起来：“我这么贸然跟你回来，会不会打扰到你家里人？”
贺钊停下脚步，像是认真想了想，才说：“不会。”
黎念松了口气，想着贺钊应该提前跟家人说过了。可转念一想，又有点酸—— 这样和家人住在一起的日子，她这辈子怕是都得不到了。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门，看清屋里的布局，黎念又愣了。从家具摆放，到门口的拖鞋，每一处都透着“独居” 的冷清。
她忍不住问：“你家里人呢？”
贺钊先走进玄关，把一双新拖鞋放在她脚边，然后打开了旁边一扇门。一只毛茸茸的金毛突然冲了出来，尾巴摇得像朵花，直往她身上扑。
贺钊语气平淡：“在这。”
金毛的热情像个小太阳，一下子驱散了黎念心里的阴霾。贺钊在手机上点了几下，说：“我叫闪送送了洗漱用品，你今晚住客卧吧。”
不等黎念回答，金毛忽然“哼” 了一声，像是在抗议。贺钊抿了抿唇，有点无奈：“或者，你可以跟天天一起睡。它房间里有床，我有时候也会睡那儿。”
“天天”，应该就是这只金毛的名字。黎念以前从没考虑过养宠物，也没什么机会接触。可看着天天在她脚边转圈、用脑袋蹭她手的样子，她忽然动了心。
“那我跟天天睡吧。”
就这么着，在天天的“陪伴” 下，黎念睡了这么久以来最安稳的一觉。
第二天，黎念是被天天用爪子拱醒的。睁开眼，窗外已经洒满了阳光。她有点错愕—— 她睡眠浅，还认床，在陌生地方几乎睡不着。可这次，她竟然一觉睡到了十点多。
想起还在贺钊家，黎念连忙起身，简单洗漱后就走了出去。贺钊窝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游戏手柄，看见她出来，愣了一下。
黎念穿着昨晚闪送的睡袍，长发披在身后，没化妆的样子反而多了点柔和的风情。贺钊移开视线，轻咳一声：“早饭在桌上。”语气自然得像两人已经一起住了好几年。
黎念说了声“谢谢”，在餐桌前有点别扭地坐下。桌上摆着三明治，煎得金黄的鸡蛋，还有一杯用保温杯装着的热豆浆。都是很简单的东西，却是第一次有人专门为她做早餐。黎念的心，忽然被烫了一下。
吃完早餐，她才看见江野的消息：“黎家再为难你就告诉我，以后还是朋友。”黎念盯着屏幕，愣了半天，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索性退出了聊天框。
她看向贺钊：“从昨天到现在，谢谢你。”
贺钊刚好打完一局游戏，放下手柄看着她，眼神里带着点打量。黎念皱了皱眉，下意识摸了摸脸：“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
贺钊没回答，反而转了话题：“你之后有什么打算？”
黎念愣了。她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把所有事都了断后，心里反而空落落的，有点迷茫。甚至在感受过 “不是一个人” 的温暖后，她连之前的单身公寓都不想回了。
她轻声说：“我不知道，其实我已经没地方可去了。”顿了顿，又补充：“这两天给你添麻烦了，我走之前会把东西收拾好的。”
说着，她就要起身，却被贺钊叫住。贺钊看着她，一字一句说得认真：“黎念，其实你可以留下来。”
第23 章
听着贺钊的话，黎念彻底愣住了。她从没指望过贺钊会邀请她留下来—— 两人不算熟，甚至连微信都没加过。
犹豫间，就见贺钊轻咳一声，重新拿起游戏手柄，语气有点不自然：“我就是随口提一句，反正家里空房间多，你想留就留，不想留也没关系。”
黎念抿了抿唇，看着在旁边露着肚皮打滚的天天，心里忽然一动，点了点头：“那我付你房费吧，按市场价来。”
“不用……” 贺钊刚想拒绝，顿了顿又改了口：“行。今天没事，我陪你去搬家？”
黎念点点头，刚想再说“谢谢”，忽然笑了：“我这两天跟你说太多次谢谢了。”
“那你请我吃饭。”贺钊说完，关了游戏，拿起车钥匙就往外走，顺手给天天套上了牵引绳：“顺便带它下去遛遛。”
两人一狗就这么出了门。路上，黎念忍不住说：“我没想到你的车会这么…… 沉稳。”她本来以为，贺钊也不缺钱，又是电竞圈里的名人，怎么也该张扬点。就像江野，从保时捷 911 到阿斯顿马丁，各种跑车换着开。
贺钊笑了笑：“以前也喜欢张扬的，后来发现树大招风，防不胜防。”他没细说，但黎念想起之前在网上看到的消息 —— 应该和他巅峰时期突然退役有关。她没再多问，怕戳到他的心事。
回到单身公寓，黎念只收拾了随身衣物和常用的东西，就准备走。“我已经叫了上门清洁，我们走吧。”
贺钊没动，视线落在墙上的相框上。那是张全家福，却是画出来的—— 有黎父，有黎母，有她自己，甚至还特意留了个空位，是给黎苏苏的。
黎念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扯了扯嘴角，走上前把相框摘下来：“这是我给自己画的全家福。”语气有点发涩：“是不是挺可笑的？”
那时候她刚大学毕业，把东西都搬来这里，还开开心心地布置了一番，觉得自己终于有“家” 了。可没过多久，她就看到了黎苏苏的朋友圈 —— 照片里黎苏苏和黎父黎母笑得开心，背景里还摆着三人的全家福。
她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想的，竟然拿出纸笔画了这么一幅画，摆在墙上当全家福。现在想来，不过是画饼充饥，把自己的狼狈全暴露了。
贺钊没笑，接过画看了半天，眼神渐渐沉了下来。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抬手一扬，相框连带着画一起砸在地上，玻璃碎了一地。
黎念愣在原地。贺钊忽然拉住她的手，快步往门口走：“这些垃圾没必要留着，配不上你。”
他走得很快，手心的温度透过指尖传过来。黎念跟着他走，心里忽然涌起一股委屈—— 好像坚强了太久，突然有人帮她撑腰，之前压着的情绪就再也绷不住了。莫名的，她开始期待搬家后的生活。
等两人带着东西回到贺钊家，还没来得及收拾，手机就开始疯狂弹窗。屏幕上跳出两条热搜，词条刺眼得很：# 当红主播原生照片曝光，竟是整容换脸科技人 ## 黎念素颜照曝光，逼走黎苏苏独占黎家财产，知人知面不知心#
第24 章
黎念点进热搜，最先看到的是黎苏苏发布的视频。视频里的黎苏苏换了个简陋的住处，穿件单薄的白T 恤，对着镜头哭得眼睛通红，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对不起大家，关于最近网上的争议，我要向大家道歉。”“其实我只是太害怕被赶出去了，姐姐刚回来的时候，我是真的想跟她好好相处的。”“就连家里的全家福没有姐姐，我都偷偷剪了姐姐的照片贴上去，假装她一直跟我们在一起。”
黎苏苏啜泣着，把一张照片举到镜头前。照片是张全家福，上面却突兀地贴着另一张照片—— 正是之前黎念被全网黑的那张 “丑照”。只不过这次更清晰，除了那双一眼就能认出的眼睛，剩下的地方看着平平无奇。
这一下，网上彻底炸了锅。【原来不是造谣啊？这张照片真的是黎念吗？变化也太大了吧！】【怪不得她之前一直不露脸，不会是在做整容恢复期吧？】【求个整容模板！我也想整成这样！】
热度越来越高，黎苏苏甚至因为这个视频圈了一波粉。评论区里的话越来越难听：【搞了半天是科技脸啊？还装什么纯天然，真够清高的。】【不整容怎么钓富二代？这不是很明显吗？】【不是说自己没钱吗？哪来的钱整容？不会是跟整容医生做交易了吧？】
黎念一条一条看着，心里却没什么波澜。网上的风向变得太快，这几天她经历了大起大落，对这些口碑风评早就看淡了。
可她还没看完，手机突然被人抽走。黎念抬头，刚好对上贺钊的眼睛。他脸色不太好：“这种东西别再看了，给自己找不痛快。”话是这么说，可他的表情，倒像是被骂的人是他自己。
黎念倏地笑了，把手机拿回来：“没关系，我不在乎。”
贺钊愣了下，又问：“不用去澄清吗？”
“不用。” 黎念语气淡然，“网上的人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我解释了，反而会被说欲盖弥彰。”更何况，这些骂名对她来说，根本不重要。她现在唯一要在意的，只有热度和粉丝量。
像是在印证她的话，“叮” 的一声，系统音突然响起：[恭喜宿主粉丝量突破一千万大关！获得奖励：容貌调整一次，转盘抽奖一次！]
连系统那冷冰冰的机械音里，都好像掺了点兴奋—— 看样子，一千万粉丝的任务确实不好完成。
黎念愣了下，连忙查看奖励。转盘抽奖她抽中了“好感值系统”，可以实时查看一个人从认识她开始的所有好感变化。她想了想，把系统绑定在了江野身上。她已经不喜欢江野了，却还是好奇 —— 好奇自己为他付出的那半年，对方到底是怎么想的。
绑定成功后，眼前出现一道半透明的蓝色面板。从江野第一次进她直播间开始，那道代表好感度的线就一直往上走。直到她第一次拒绝和江野见面，那线才突然掉了下去。
可之后的发展，却出乎她的意料。那时候江野对她态度冷淡，她还以为对方已经厌弃自己了。可面板上的好感度，竟然又慢慢涨了回去。直到前公司的假冒事件爆发，江野对她的好感度才骤然降到冰点。而从她重新开直播开始，好感度又一次猛涨，直到现在，还停在顶峰。
黎念盯着面板，还没回过神，手机又弹出一条热点：# 黎念丑女大变身，江野正式回应#
点进那条热搜视频时，手机屏幕的光刚好映在我脸上—— 是江野从 LOG 俱乐部出来，被围堵的粉丝拍的路透。
最前面那个举着手机的粉丝挤到他面前，声音拔尖：“江神！你看见黎念整容的消息没？对这种辜负你又骗你的人，你怎么想啊？”
江野本来低着头快步走，听见这话脚步猛地顿住。他侧过身，目光扫过那个粉丝，声音像浸了冰，却咬得特别死：“无所谓，我爱她。”
视频在一片尖叫里戛然而止。我盯着屏幕反复看，直到手机自己暗下去，黑玻璃上晃出我没什么表情的脸。最后只能对着空气，轻轻叹出一口气。
我忍不住走神—— 要是他说这话的时候能早一点，早到我们还没把话说死、还有转圜余地的时候，会不会就不一样了？
可惜现实没那么多“要是”。我对江野的那点喜欢，早就磨没了。现在就算看见他这么坚定的选择，我心里也没半点波澜。只剩一声又一声的叹息。
江野这话一出来，网上直接炸了锅。评论区里刷得飞快：【呜呜，江神好长情啊，真的是理想男友。】【他不管她的流言蜚语，只一心一意爱着她，这样的好男人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吧？】【其实黎念也值得啊，美不美先放一边，就凭她说话的情商和品性，就足够我喜欢了。】
甚至有人开始嗑我们这对过期CP。我对着屏幕扯了扯嘴角，给江野发了条消息：【谢谢。】
对话框上方“正在输入中” 闪了好一会儿，最后只跳出来两个字：【不用。】
我盯着这两个字愣了愣。自始至终，江野跟我聊天都话少，几乎都是这种言简意赅的回复。以前看见会难过，可这次，我只松了口气。
放下手机，我才突然想起，还有一次容貌调整的机会没用到。我对着镜子摸了摸脸—— 该调的地方早就调完了，实在没什么可动的。
琢磨了半天，我终于有了主意，对着空气喊：“系统，我要把发量增加一倍。”
平心而论，我头发不算少，乌黑柔顺的，一直长到腰。可之前直播前，化妆师还是往我头发里塞了好多假发片。当时她一边塞一边说：“头发是气血之本，用相对论说，头发越多脸越小越好看，多了总没错。”
我对这话没概念，只记得假发片拽得头皮生疼。知道以后还得上镜，我没犹豫就选了发量翻倍。
“希望以后都不掉发，头发越来越多，发质也越来越好，所有人都一样。”我在心里默默许愿，下一秒就觉得头皮一阵酥麻。
“啪” 的一声脆响，我扎马尾的皮筋突然断了。海藻似的长发一下子散开来，垂在背后像件软乎乎的披风。
贺钊坐在对面，我看见他耳尖忽然红了，像被什么烫到似的。接着他像是不受控制，在我刚摸出备用皮筋时，突然开口：“我帮你绑吧。”
这话一出口，客厅里瞬间静得能听见针掉地上的声音。我看见贺钊自己都愣了，显然也没想到会说这话。他刚想找补，我已经把皮筋递到他手里，笑着说：“好啊。”
尴尬的气氛一下子散了。我坐在椅子上，任由贺钊的手指穿过我的头发。他梳得很轻，握着那绸缎似的长发，眼神里有片刻的失神。
贺钊忽然轻咳一声，像是想起了什么：“CPL 决赛过后会有全明星赛，你愿意和我一起参加吗？”
第26 章
我愣了一下，才想起有这么回事。每年CPL 决赛结束后，都会办一场全明星赛 —— 找些知名的明星或者网红，加入冠亚季军的队伍一起玩。
比起正经冠军赛，全明星赛更像娱乐局，氛围轻松很多。之前刘导也跟我提过这事，不过当时要求我加入江野的LOG 队，我拒绝了。
我其实对比赛挺感兴趣，就是不想再跟江野有交集。可如果是跟贺钊一起……我想了想，一点都不觉得抗拒。
“那就麻烦贺老师对我魔鬼训练一下了。”
下午，贺钊直接把我带到了ST 俱乐部的训练基地。队员们看见我们，对视一眼，立马笑着围上来：“钊哥来了！还把念念带来了！”
最年轻的那个队员凑过来，眼睛都亮了：“我的天呐，大美女！我宣布，就凭念念和我，咱们 ST 这次全明星赛，颜值方面稳赢！”
旁边有人拍他后脑勺：“去你的吧！颜值赛道跟你有屁关系？要算也是算钊哥，人家俩站一起多养眼，你凑过去那叫美女与野兽！”
电竞选手黄金年龄就18 到 22 岁，这群人年纪小，嘴也贫。我被说得有点不好意思，连连点头：“谢谢大家，谢谢……”
贺钊帮我解了围，板起脸：“都回去训练，今天的任务打完了吗？没打完都加训。”
众人哀嚎着一哄而散。等他们走远，贺钊语气才软下来，对我道：“走，我带你去训练。”
我们进了单独的训练房。贺钊帮我拉开椅子：“上号吧。”
我点点头，又多问了句：“我想开个直播，你介意吗？”能被贺钊特训，肯定有很多人想看，这是涨粉的好机会。
贺钊摇摇头：“你开吧。”
我打开直播，把摄像头架到平时的高度—— 还是露脸播。没想到贺钊忽然挪了椅子，坐到我左边，刚好也进了镜头里。
直播间里的评论瞬间刷屏：【这啥情况？我没看错吧，这是贺钊？】【卧槽，念念好人脉啊，居然能让贺钊来当教练？】【第一次看直播做笔记！贺钊的操作可不是随便能看到的……】
短短几十秒，直播间热度就冲到了榜一。我拼命压着想笑的嘴角，对贺钊说：“开始吧。”
贺钊找了个跟我段位匹配的账号，我们直接开了巅峰赛。选人界面，他转头问我：“你最擅长的是哪个英雄？”
我愣了一下：“不应该我问你吗？你玩什么输出位，我辅助配合你。”我虽然是百段王者，可在贺钊面前，还真没底气班门弄斧。
贺钊却摇头：“你选，我配合你，随便什么都行。”
弹幕立刻炸了：【这就是全能王者吗？说话也太豪横了！】【好有安全感的话，我是来看直播还是来看偶像剧啊？】
我笑了笑，顺着他的话：“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就这么着，我和贺钊从下午一直打到晚上。居然一把都没输过。
比赛结束，看着屏幕上大大的“胜利”，我还意犹未尽：“还打吗？”
贺钊摇头拒绝：“打了六个小时了，劳逸结合。”
我这才看了眼时间，居然真的过了六个小时。平时我最多打四个小时，越到后面越觉得乏味—— 毕竟我对游戏不算热爱，只是工作需要。这还是我第一次打游戏打得这么投入。
贺钊真的做到了面面俱到。我玩射手，他会帮我压制对面，一直挡在我前面扛伤害；我玩法师，他会提前帮我占视野，把蓝buff 打到丝血等我来拿；甚至我玩辅助，开着回血技能追不上队友时，他都会闪现加位移，跑过来接我的治疗。
我随口感叹了一句：“要是能跟你打一辈子游戏就好了。”
说完就收了直播设备，转身出了训练室。没注意到身后的贺钊，一直盯着我的背影没挪眼。
他张了张嘴，声音很轻，像许下一个只有自己知道的承诺：“好。”
第27 章
没过多久，全明星赛的阵容名单就出来了。我没看其他明星和网红，目光直接落在最下面一栏—— 居然有黎苏苏。
疑惑了几秒，我很快想通了。名单大半在冠军赛前就定好了，那时候黎苏苏还是江野的未婚妻，能来也不意外。现在她肯定不会放过这个跟我比高低的机会。
我还在网上看到，我离开黎家后，他们重新做了公关—— 说黎苏苏虽然不是亲女儿，但这么多年有感情，还是收养了她。要不是见过黎家人的真面目，我差点就信了这套说辞。
现在的黎家，表面上和睦融融，其实全是利益堆出来的假样子。看着黎苏苏和黎家人在镜头前哭着演“母慈子孝”，我忍不住冷笑。不得不承认，在虚与委蛇这件事上，他们还真像一家人。
不过这些都跟我没关系了。日子一天天过，很快就到了全明星赛当天。
我到化妆间的时候，总觉得气氛不对—— 所有人都绕着我走。我正纳闷，一个化妆师朝我看过来，脸皱着，想说什么又没开口。
刚想问怎么了，黎苏苏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过来，带着股冲劲：“黎念，你看什么看？不是说自己天生丽质吗？还找化妆师干嘛？”
我转头，就看见她满眼怨毒地瞪着我，皱了皱眉：“你什么意思？”
黎苏苏冷哼一声，语气带着挑衅：“没什么意思，就是现在化妆师不够用了。你那么善良，应该不会跟我们抢吧？”
其实在外面看到赞助商有黎家的名字时，我就猜到她会给我使绊子。黎家被我怼过，肯定也想让我难堪。
黎苏苏说完就扭着腰走了。等她走远，一个化妆师赶紧凑过来，声音压得很低：“苏苏姐不让我们给你化，不然我会被开除的…… 但我化妆包在角落，黑色的箱子，密码 1745，我等下出去，你自己拿了用。”
我知道这是她能帮我的最大程度了，摇了摇头：“没关系，我不化妆了。”
黎苏苏想让我难堪，那我就遂了她的意。至于最后结果她满不满意，就不是我该管的了。
外面的直播正热闹。主持人一个个介绍嘉宾，出来的时候跟走秀似的，排场很大。
我是最后一个出场的，没像其他人那样穿得花里胡哨—— 就穿了身简单的白 T 恤，头发随便挽了个丸子头，脸上只涂了层防晒。
可弹幕还是炸了：【黎念这是素颜吧？状态比好多明星都好！】【这样一张脸，就算在镜头前发呆我也愿意看啊！】【现在才懂什么叫“真正的美不需要装饰”，黎苏苏恨不得头发丝都镶钻，还是比不过。】【就是说啊，贵气这东西真的是天生的。】
看着这些评论，黎苏苏脸都绿了，却还得强撑着笑。不过她早有后手—— 嘉宾出场后，要由电竞队伍选队员。她已经收买了所有队伍，让他们都不准选我。
只要我被孤立，肯定会很难受。事情也确实像她想的那样，嘉宾一个个被选走，最后只剩我站在原地。
时间一分一秒过，我也有点纳闷—— 怎么没人选我？下意识朝贺钊的方向看，就见他正跟 ST 的俱乐部部长说着什么，脸色特别难看。
没一会儿，贺钊站起来，径直朝我走过来，伸手牵住我的手。没回座位，反而拉着我走到黎苏苏面前。
贺钊从口袋里掏出厚厚一沓钱，“啪” 地拍在黎苏苏面前，声音冷得像冰：“把你的钱拿回去。无价之宝和这点三瓜俩枣，我还分得清。”
第28 章
贺钊把我护在身后，语气定定的，像个守着公主的骑士。我这才明白过来—— 是黎苏苏给其他队伍塞了钱，让他们别选我。连 ST 的部长都被收买了，队员就算想选也没办法。至于 LOG，江野没在场，黎苏苏自然能说了算。
直播间里，大家也看出了不对劲：【什么情况？黎苏苏花钱欺负人？】【她不是说自己改了吗？怎么还来这套？】【我服了，黎念都跟黎家断绝关系了，她为什么非要针对念念啊？】【楼上的，女人的嫉妒心真的没底……】
贺钊看着特别生气，我悄悄捏了捏他的手心，轻声说：“没事，走吧。”他这才平复了点，拉着我回了 ST 的位置。
队伍集结完，所有人都去了各自的准备室。ST 的部长一进来，就把一份合同拍在桌上，语气带着点嘲讽：“贺少爷，来吧，准备接盘。”
他靠在椅背上，说得更难听：“现在俱乐部根本不赚钱，打假赛都家常便饭了，不就不让选个人吗？什么初心，也就你这种傻子还当回事。”
贺钊盯着合同，一句话都没说。直到部长越说越离谱，贺钊突然抬手，一拳砸在他脸上。
部长捂着鼻子往后退，鼻血顺着指缝流下来，眼睛瞪得溜圆：“你居然敢打我？”
“那又怎样？”贺钊看着他，眼神里的狠戾像在看一团死物，语气没什么起伏，却让人后脊发凉：“多给的医药费，就当我打发狗了。”“滚。”
部长没敢再说话，抓起合同就灰溜溜地走了。准备室里气压低得吓人，队员们互相使着眼色。我深吸一口气，走过去问：“贺钊，怎么了？”
贺钊闭了闭眼，语气里带着点疲惫，缓了缓说：“没事了，我只是看不惯他的作风。以后 ST 归我了。”
我一下就戳中关键：“和你前几年突然退役的事有关吗？”我知道贺钊不是冲动的人，突然做这么大的决定，肯定是触到了他的旧事。
贺钊没否认，沉默了会儿，慢慢开口：“当年我在 T1 的时候，我们队是出了名的冠军专业户，连续三年都稳稳拿冠军。那时候我真以为，那里就是我能追着梦想跑的地方。”
“可就在第四年决赛前夕，当时的部长突然找到我，让我在决赛里放水，故意输给对面。”
“为什么？”我不解 —— 明明是稳赢的局面，为什么要故意输？
贺钊自嘲地笑了笑，语气里全是失望：“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所有比赛都是早就安排好的。前三年的每一场，都是他们串通好的，目的就是把我捧到最高点，让所有人都觉得我肯定能夺冠。”
“每一场决赛前都会开赌盘，等所有人都压我赢的时候，他们就让我输，这样就能赚得盆满钵满。”
他说着，狠狠一拳砸在桌子上，声音都在抖：“所以什么冠军，什么天才，全是他们计划好的！我从来都不是什么电竞第一人，只是他们用来圈钱的棋子！”
第29 章
这是贺钊第一次跟别人说起这段过往。那时候他满心傲气，得知自己的“实力” 全是假的，信仰一下子就崩塌了，才会在决赛前一晚退赛。
为了赔违约金，他拿着一点启动资金进了投资界，短短几年就成了圈里神秘的操盘手。可他自己说，总觉得这一切都不真实。
后来会来ST，是因为当时的部长找了他十三次。部长每次都跟他说：“贺钊，我知道你心里还有抱负没实现，我和你一样。”“我们一起堂堂正正打比赛，带着 ST 冲去国际赛场！”
就因为那句“我和你一样”，贺钊才重新出山，砸钱砸资源，手把手把队员们带起来。ST 是他的心血，是他想圆的梦。
可那个说要跟他一起追梦的部长，最后还是变了—— 就为了几万块，就不让我加入。这和当年的 T1，有什么区别？
过往的画面一桩桩涌上心头，贺钊像是看着自己一步步，意气风发地走进资本设好的圈套里。他闭着眼，颓然地坐在地上，压抑了很久的绝望一点点漫上来，把他裹住。
就在这时，我轻轻把手搭在他的手上。我的手有点凉，像块温玉，他愣了一下，慢慢抬起头。
我坐在他身边，看着他说：“贺钊，你想要一个合伙人吗？”
贺钊眼神里满是疑惑：“什么？”
“我说，我可以当你的合伙人。”我晃了晃手里那份转让合同，对着他笑 —— 那笑容像道阳光，一下子驱散了屋里的阴霾：“以后 ST，有我的一半。”
他盯着我看了几秒，喉结动了动，最后只说了一个字：“好。”
……
比赛开始前，我才看见姗姗来迟的江野。他走到我面前，语气带着点歉意：“抱歉，飞机晚点了…… 我不知道黎苏苏会这么做。”
我点了点头：“没关系。”
刚想走，他又把我叫住：“黎念。”江野看着我，欲言又止：“等下是我们对局，你如果想赢，我……”
我直接打断他，眼神很认真：“江野，别让我瞧不起你。”我不需要他放水，要赢就赢得堂堂正正。
江野看了我很久，眼神从舍不得变成惊讶，最后慢慢定下来，带着点释然：“好，赛场上见。”
两队很快上了场。选英雄的时候，两边各能禁三个英雄。LOG 那边刚把三个禁位亮出来，我眉头一下子就皱紧了 —— 全是我的常用英雄。
旁边的队友立马骂了出来：“三个都是念念的拿手英雄！这不是明着欺负人吗？”“没事，咱们跟他们刚！念念你选输出，我们全玩辅助，4 保 1 跟他们拼了！”
我抬手制止了他们：“不用。”
说着，我朝对面看了眼—— 黎苏苏已经锁定了英雄，是小鹿。或许，我也能玩点不一样的。
台下的解说正对着大屏幕分析：“现在轮到念念回响选英雄了。”“大家都知道，念念最擅长的是婉儿、阿离和刀妹，都是要靠操作带飞的英雄。但现在她的擅长英雄全被禁了，她会选什么呢？”
“其实对面江野用的紫霞，念念也很擅长，全明星赛不限制两边选一样的，她会不会选紫霞？”“只是，她真的想跟江野一较高下吗？”
随着倒计时结束，解说的声音突然拔高，满是激动：“我们已经看见念念回响的选择了！”“不是她擅长的任何英雄，竟然是小鹿！”
第30 章
我选小鹿的瞬间，弹幕直接炸了：【黎念为什么选小鹿啊？她不是几乎不玩这个英雄吗？】【一个软辅有什么操作可言？也太没意思了吧？】【搞半天还是在争风吃醋？看见黎苏苏选小鹿，她也跟着选？】【本来还期待她能秀一把，结果选个辅助…… 有点失望。】
看着满屏的质疑，我勾了勾嘴角，没说话。大家都知道小鹿这个英雄的特殊性。其他英雄想上国服，靠的是操作和运气。可小鹿想上国服，靠的全是钞能力—— 谁有钱请演员、找陪玩，谁就能一路赢上去。
有代练统计过，小鹿是上国服花钱最多的英雄。所以所有人都把小鹿当成娱乐英雄，觉得没什么技术含量，随便玩玩就行。
可他们不知道，小鹿其实才是最吃操作的那个—— 只是没人愿意花心思琢磨，总觉得靠钱就能搞定。而今天，我就要让他们看看，小鹿到底能怎么玩。
黎念指尖扣紧鼠标，指节泛白—— 她早准备好了，要让所有人看清，她和黎苏苏到底差在哪。
比赛很快开始。
解说的声音透过场馆音响炸开，实时追着屏幕里的战况。
“好，现在能看见所有人都在平稳发育！黎苏苏的小鹿跟着中单清线，是最稳妥的做法！”“再看念念回响 —— 她居然没跟任何人，孤身往对面野区冲了！”
“江野在红野区刷野，她竟然把蓝野区的小怪全清光了！”“念念回响还没走啊？躲在蓝 buff 旁边的草丛里干什么呢？”
“江野来了！正在打蓝 buff，还剩一丝血 ——”“念念回响一个一技能击飞！居然把蓝 buff 抢了！”
大屏幕侧边的弹幕瞬间滚成一片。
【卧槽，小鹿反野？这也太牛了吧！】【其实辅助该去占视野的啊，黎苏苏在中路一动不动，怎么可能发现？】【哈哈哈一个中路当人机，一个反了江神半个野区，高下立判！】
反野成功后，黎念操控小鹿离开。手指在键盘上敲了下，没回下路帮射手，反而往自家蓝buff 的草丛钻。
江野没蓝，肯定会来这里补状态。贺钊在上路抓人，一时半会赶不过来。
果不其然，没过几秒，江野的英雄就出现在视野里。
解说的声音又提了个调：“现在看念念回响蹲在草里埋伏！”“看见江野，她却没给队友发集合信号 —— 难道想自己拦江野？”
“一个辅助拦打野，我只能说勇气可嘉！”“念念回响有动作了 —— 是惩戒！她居然用惩戒把江野的蓝 buff 又抢了！”“小鹿带惩戒真是前所未见！这是念念回响的新打法，偷野流吗？”
比赛在场馆的笑声里继续。但被摆了两道后，江野像是真的认真起来。接连两次配合队友，很快就把优势追了回来。
有队员手指飞快点着屏幕，声音发紧：“钊哥，怎么办？”“LOG 的队友磨合太久，太有默契了，就算有黎苏苏也没事，咱们可能打不过了！”
贺钊冷声道：“我带辅助切后，你们守塔。”
黎念立刻操控小鹿放大招，附身到贺钊的英雄身上。
两人绕到对方后排，默契配合着。眨眼间就把对面的法师和上单都杀了。但他们的血条也已经见底。
后方，对面射手的凤凰大招已经飞过来。那团火焰只要撞上，不仅掉血还会眩晕，肯定活不成。
黎念心里清楚，贺钊才是翻盘的核心。贺钊死了，他们的节奏就全乱了。小鹿的被动是受控制后变鹿形态，能免疫几秒伤害—— 她只能留下来，换贺钊走。
千钧一发之际，她操控小鹿跳下贺钊的英雄，直直挡在凤凰前。
对面射手马上追过来，黎念以为贺钊要走。没料到他一个技能位移，又冲了回来。
黎念赶忙让小鹿恢复人形态，再一次放大招给贺钊加护盾。指尖在换装栏上滑得飞快，三指操作连成残影，又一次跳下去挡住致命一击。
最终，黎念一换四，彻底奠定了胜局。
ST 剩下的队员立刻跟上，借着这波优势直接推掉对面水晶。
“现在胜负已定！让我们恭喜 ST！获得最终的胜利！”
现场的欢呼声瞬间炸开来，震得耳朵发鸣。队友们互相抱着跳起来，声音里全是激动。
“我们赢了！堂堂正正赢了 LOG！我们的冠军就是名正言顺的！”
贺钊转头看着黎念，眼里亮着光：“黎念，赢了！”
黎念却摇摇头，认真地纠正他。
“贺钊，是我们赢了。”
贺钊愣了愣，盯着黎念的眼睛，慢慢咀嚼着“我们” 两个字。嘴角一点点扬起来：“我们赢了。”
漫天彩带飘下来，落在两人肩头。黎念伸出手，掌心朝上：“贺钊，以后请多指教。”
贺钊的手掌覆上来，指腹带着薄茧，握得很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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